“好!咱現在有十一匹馬,不都帶走嗎?”顧閻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
騎了那么久騾子都沒摸到過馬匹,而屋里院外足足有十一匹,還都是地道的軍馬,這讓顧閻王喜歡的不得了。
“那樣做目標太大了,我和辛一博只要一匹,你若都想帶走,別跟我倆走一道。”戰云直言道。
“屋子里的兩匹不用掛念了,你們去外頭挑選。”說完戰云提著戰刀朝著屋子走了過去。
片刻后,顧閻王三人都挑選好了馬匹,戰云也從院子里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染了不少血。
顧閻王想到戰云應該是將屋子里的戰馬給殺了,只是他十分奇怪為何不見戰云帶馬肉出來,但逃命要緊,見辛一博沒問,他也選擇了閉嘴。
顧閻王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了多余的馬匹,與戰云一道朝著未知的前方奔去。
一路上到處是死去的無頭尸首,有農民軍的,也有官軍的,但更多的是普通百姓的,他們失去了頭顱,破衣爛衫的躺在剛剛冒出嫩芽的土地上。
戰云始終克制著,因為他改變不了這些人的命運,至少目前是這樣。
但他仍然邊奔跑邊掃視著地上的尸首,并祈禱著千萬不要遇到那個人,他此刻甚至不希望老友也穿越到農民軍里。
“狗哥,你快點!”辛一博見戰云落在了后頭,招呼道。
歷經剛才的血腥,辛一博像變了個人似的,拎著戰刀看起來格外威武。
戰云的馬術十分的蹩腳,他之前只在去張北草原時騎過那么一會兒馬,騎過和會騎差了老遠,因為這才十幾分鐘戰云的屁股又開始造反。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奔跑中的戰馬想把他肚子里那點可憐的酸水兒全顛出來,唯一的安慰是施老三也是個門外漢。
四人朝著大部隊的方向跑了大約有二三十分鐘,天逐漸黑了下來,前方卻突然又傳來雜亂的馬蹄聲。
“戰云老弟,看樣子是掌盤子他們殺了個回馬槍,官軍在撤退。”顧閻王回頭道。
“咱們避開風頭吧,狗哥。”辛一博道。
戰云并無異議,四人騎馬重又躲到了一處草垛后頭,趁著擦黑的微光偷偷觀察起了官軍。
“官軍不會發動夜戰吧。”戰云問道。
“不會,今晚這月亮不行,士兵根本看不清道路。”顧閻王回道,這次行動他不僅保住了性命,還擁有了夢寐以求的軍馬和戰刀,即使肚子咕咕叫,顧閻王仍舊感覺意猶未盡。
戰云聞言一下子就想明白,不論是官軍還是農民軍,幾乎都很少能吃到肉食,這也導致絕大多數士兵和農民患有很嚴重的夜盲癥,夜晚根本看不清東西。
除非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或者不戰就要餓死,沒人會選擇夜襲。
“看清楚沒,官軍是什么來頭?”辛一博見施老三一直盯著官軍的戰旗,隨口問道。
“曹。”施老三回了一個字,一起逃命半天膽小如鼠的施老三還是第一次說話。
見戰云眉頭緊皺,施老三又鼓起勇氣道:
“應該是曹文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