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辦?”金燦指了指群魔亂舞的廣場,“他們都把你的歌更新版本了,你還打算像之前那樣拿著大喇叭喊嗎?”
張敘點點頭:“咱們又沒音響,只能用大喇叭喊了。”
“可是……”
“可是我也沒說,我就不會喊別的叫賣口號了啊?”張敘笑著說道。
金燦看著張敘那自信的神情,越發覺得,張天賜的這個侄子,貌似和他之前了解到的資料,完全重合不上。
資料里了解到的那個人,很努力,心懷遠大,卻也經受不起現實的巨大挫折,因此墮入到無底深淵,一朝崩潰,再難抬頭。
而眼前這個人,初時見到,只覺得猥瑣且不正經,處處有著小聰明。此時再看,雖然還是有很多小聰明,但那種自信,卻幾乎要從身體之中迸射出來。
那種自信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懂叫賣!
……
“咳咳!”
張敘擺好了自己的攤位,左邊坐著申以純,右邊坐著金燦,兩人戴著帽子手套,蓄勢待發,就等著有人來買花束,再以最快速度賣出去。
而周圍的人,確實也有很多都在關注著這里的情況。
他們想看看,作為《江南皮革廠》的“原創者”,張敘要怎么應對這滿場都是《江南皮革廠》的場面。
于是,就看到張敘咳嗽兩聲,吸引來所有人的注意,緊跟著,他沒再放音樂,而是將大喇叭往旁邊一放,按下了播放鍵。
“誰特么買鮮花啊?誰特么買鮮花!”
這是第一句。
所有人都懵了。
“噗!”
正在喝水的趙二寶一口水就噴出去了,全都噴在了鮮花上。
“這,這還能這么吆喝嗎?”趙二寶聽著那激昂慷慨的叫賣聲,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常的叫賣,不就是跟大家說,我這個東西有多好,我這個東西有多便宜嗎?
大家都是這么來的。
所以昨天張敘唱了一首《江南皮革廠》,他們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叫賣還能玩這種花活兒。
他們善于吸收別人的成果,今天迅速就把《江南皮革廠》的其他版本掏了出來。
然而,誰能想到,這個昨天還算是在賣東西,在諂媚顧客的張敘,今天擺攤一開始,就給你來了一句:
誰特么買花啊?
那語氣,叫一個不耐煩;那氣勢,叫一個雄赳赳;那感覺,就像是在說:愛買買,不買滾犢子!
顧客是上帝啊朋友,你這么賣,別人能買嗎?
趙大寶,趙二寶,以及關注著張敘的其他商家都在如此想著,就連那些圍觀群眾,也有人在如此想著。
但是!
“我為什么有一種一定要買束花看看他到底會不會不耐煩的沖動呢?”
有人甚為困惑,自言自語。
“太魔性了吧,我怎么覺得這樣的叫賣,更有意思呢?我去買一束,這也太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