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冬笑起來:“七叔,你也想搞投機倒把?”
“你在大學城有點名氣,總歸是個小毛孩子。”呂建仁有時候做事不靠譜,腦袋卻不糊涂:“大集上說簡單簡單,說復雜也復雜,尤其賣爆仗的那些,哪個都不是吃閑飯的,未必認你這個毛孩子,有我跟著你,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翻天。這邊臘月十五就停,正好我有空。”
呂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才好,在七叔眼里,自個人跟外人一向分的清清楚楚。
呂建仁卻說道:“咱別的不說,酒你得天天管著。”
呂冬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事:“七叔,這買賣咱合伙干。”
“我沒錢,”呂建仁直接說道:“發的工資不經手,你大伯直接給你七嬸。”
呂冬心說,還是大伯思慮周全,做事靠譜,這錢落在七叔手里,鬼知道能剩下幾個。
“七叔,你不能白給我坐鎮,我給你算干股!”呂冬說道。
呂建仁擺手,朝電焊那邊走:“行了吧,你小子!我這當叔的,還能管侄子要好處!”
呂冬沒有多說,真要能掙到錢,到時直接給七嬸一些,就說跟七叔合伙的。
別的不說,集上干這種短時間爆發式買賣的,想拉七叔坐鎮都拉不到。
呂冬收好那張紙,出學府文苑工地,給呂春打了個電話,呂春這會不忙,他干脆騎著摩托車直接去大學城派出所。
他是這的老熟人,熟門熟路,不停跟人打著招呼,就進了呂春的辦公室。
“有啥情況?”呂春給他倒了一杯水。
呂冬先問道:“聽我媽說,你和方姐的事,跟家里交待了?”
呂春笑:“你大伯和大伯母整天催,逼著我去相親,頭大頭疼,干脆就說了,早晚得說。”
呂冬關心問道:“兩邊啥時候走開?”
“原本我跟方燕商量著,過了陽歷年先去她那頭。”呂春頗為無奈:“最近專項行動一個接一個,等年后再說。”
呂冬提醒道:“大哥,我記得方姐老家是北河的,那邊禮數多,你多問問方姐,多做點準備。”
呂春說道:“我曉得。”他看眼呂冬:“你專門跑過來,就問這事?”
呂冬端起水杯,喝一口,說道:“不是,我有點事,得問問你這專業人士。大學城眼瞅著就快放假了,我年前想趕大集做點煙花爆竹的買賣……”
他大體上說了一遍。
呂春屬于對口單位,了解的比較多:“這行賺快錢,風險也大。冬子,你想合法做買賣,我支持你,那些黑貨和私貨絕對不能碰!”
“我曉得。”呂冬知道好歹:“大哥,我過來找你,就是想問問辦證的事。”
“證必須要辦!”呂春說道:“你真要做,我給人打個電話,你去縣局二樓監管辦公室去辦,只要不賣非法來路的貨,趕大集沒問題,不過手續費可能高點。”
他突然壓低聲音:“手續一定要辦齊,包括煙花廠那邊的出廠手續。今年很可能有專項整治行動,我也是聽張隊說的,現在沒幾個人知道,你別往外傳。”
呂冬低聲問道:“因為嚴打?”
“不止。”呂春含糊道:“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經費整天緊張,很多追逃的行動,因為經費不得不放棄……”
呂冬瞬間明白,這年頭大家伙過的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