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賊要抓臟,這伙人到底干啥事誰也說不準,但大晚上的玩這一套,估計沒好事。
他千叮嚀萬囑咐過,七叔啥都不用干,安安穩穩當人同伙,真有事等著被抓就行。
呂春不放心七叔,雖然七叔很厲害,但小心為上。
八個人迅速跟上,沿著路兩邊散開,貝向榮帶著一幫人從小樹林里摸過去,從南邊堵住口子,呂春帶人很快悄悄摸到機動三輪車后邊。
呂建仁掏出根煙點上,又給了明明一根,明明接過來,想說謝謝,一張嘴,又是:“咯噔咯噔咯噔……”
面包車后車門拉開,有個女人帶著四個六七歲的孩子下來,幾個孩子衣服少,凍得不停抖,卻沒人說一句話,女人叫干啥就干啥,看起來特別乖巧。
呂建仁擅長搞歪門邪道,一看這四個孩子,就明白老四做的啥買賣了。
借著給明明點煙的機會,呂建仁回頭看了眼,車前邊燈亮,車后面天黑,啥都看不清楚。
大侄子帶人跟上沒?難道座山雕要改做***?
老四啊老四!呂建仁嘆氣,你他釀的真傻還是假傻?
這斷子絕孫的操蛋事,是人干的?
大夏遞給人一個黑提兜,沒過多大會,老四領著四個孩子往這邊走。
他們連出聲都不敢,非常乖巧的跟著老四。
呂建仁看著其中一個男孩,突然想到釘子,原本看淡風云的心里,突然有點堵得慌。
三輪車后邊,呂春看得真切,低聲說道:“行動!”
他一馬當先,帶著人沖了出去,手電照向老四的臉,大喝道:“警察臨檢,全都不許動!”
按照警方和呂春的要求,呂建仁乖乖等著就行了,但真要那么做,座山雕就不是座山雕了。
呂建仁側頭,看到后面沖過來的呂春,抬手一拳砸在明明臉上,明明哐當撞在三輪車車頭上,張開嘴巴想說話:“咯噔咯噔咯噔……”
牙齒打碰的聲音更響了。
老四走到兩輛車中間,隔著兩邊多少有點距離,一看架勢不對就想跑,哪成想他衷心佩服的老七早有準備,脫下大頭皮靴就扔了過來,一鞋底直接呼在臉上,老四鼻涕眼淚全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跑,就叫沖過去的呂春摁倒在地上。
有人在路邊逮住大夏!
對面的面包車和人,貝向榮帶人控制住了。
呂春和一個聯防隊員,給老四戴上銬子,拖了起來,然后叫人去開車過來。
老四鼻子往下淌著血,根本不管警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七,滿臉都是不解,滿臉都是痛苦。
有聯防認得這是呂春他叔,趕緊把皮靴撿回來,呂建仁穿上皮靴,看了眼四個孩子……
“老七!你他釀的咋能這樣!”老四突然張嘴,撕心裂肺的痛:“咱倆是兄弟!是義氣相投的鐵子!就差斬雞頭,燒黃紙,喝血酒了!你是不是人,連兄弟都賣!你知不知道,這趟買賣做完,我打算把位置讓出來,叫你當老大!好帶著咱兄弟逍遙快活!”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那個傷心,比死了親爹都難過。
這話一出,包括呂春在內,所有人看向呂建仁的眼光都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