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撓撓頭:“好像有。”他突然說道:“冬哥,我發現一個掙錢的好辦法。”
呂冬詫異:“啥辦法?”
釘子指了指院子里面的喜臺:“大哥和新媳婦倆人,站在喜臺那,二爺爺說給老舅謝禮,大哥倆人鞠個躬,他老舅掏二十塊錢放上去。你沒看?大哥和新媳婦鞠個躬就掙二十,那一會就掙了好幾百,還有比這輕松的?”
呂冬不禁笑起來:“你也找個媳婦,早點掙錢。”
前面有輛熟悉的半舊桑塔納過來,呂冬不再管釘子,迎過去跟下車的趙干事握手。
趙干事低聲說道:“領導不好直接過來,讓我代為上門祝賀。”
“了解。”呂冬引領著趙干事進門:“趙哥,里面請。”
臨近中午,大開宴席,呂冬跑到西屋,趕緊去吃點飯。
“慢點吃。”宋娜大大方方給呂冬夾菜:“別噎著……”
呂冬說道:“慢不了,一會新人得敬酒,我這個當弟弟的負責端酒。”
對于主家的人來說,結婚既是喜事,也是勞累受罪的事。
尤其新郎新娘。
宋娜趕緊夾根扒雞腿過來,放在呂冬盤子里:“多吃點。”
雞腿啃了一大半,剛喝掉半杯茶,呂建國就過來叫呂冬,讓他陪著新人挨桌去敬酒,這都是習俗規矩,自家有人不可能交給外人去做。
就結婚當天來說,男的多少簡單一點,女的相對麻煩。
方燕換了身紅色旗袍,又重新化過妝,跟呂春從堂屋起敬酒。
呂冬端著二爺爺家一直保存下來的檀木托盤,托著銀制酒壺跟在后面。
放以前,規矩大的時候,新郎敬酒必須挨個人敬酒,一家親戚朋友少的也得擺七八桌,酒量再好的也頂不住。
呂家村這方面的規矩簡化不少,敬酒都是成桌的敬。
到了女方親屬那邊,呂春挨個長輩端一杯,男方長輩這邊,方燕挨著端一杯。
大喜的日子,非要把新郎新娘灌吐灌趴下,那不叫習俗,叫惡俗。
就算挨著桌敬酒,喝到后邊,呂春也有點頂不住,呂冬趕緊叫李林把沖好的茶端過來,喝杯茶的同時,能歇一陣緩一緩。
呂建仁這時過來,下午要開車,呂振林一再叮囑,哪怕酒蟲爬到喉嚨上了,他也沒敢喝酒。
“七叔。”呂春打招呼。
呂建仁不搭理呂春,沖方燕說道:“新嫂子,給點糖吃。”
呂春哭笑不得,這輩分亂的。
方燕老無奈了,只好說道:“七叔,這會沒帶糖。”
呂建仁說道:“吃過晚飯,鬧洞房的時候,我再跟你要。”
方燕更無奈:“七叔,你是長輩……”
呂建仁又說道:“新婚第一天,咱不論大小,就三叔來了,你也是新嫂子。”
等呂建仁離開,方燕問道:“七叔……”
呂春說道:“咱這邊,數七叔鬧的厲害。”他看向呂冬:“冬子,給你個任務,晚上吃過飯,拉七叔找個地喝茶拉呱去。”
呂冬想了想,七叔咋都算長輩,再鬧小輩的洞房,確實不太合適:“行,我正好跟他拉拉。”
等呂春喝完一杯茶,敬酒繼續。
一圈酒敬完,有人開始下席走人,最先走的基本都是公家單位的人。
呂春和方燕站大門前送人,呂冬去屋山那架起來的臨時廚房,找孫慶海要了碗雞蛋湯,隨手拿個饅頭啃起來。
從凌晨到這基本沒住腳,吃的那點東西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