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開了,釘子從里面露出頭來:“媽!”
李梅見到七嬸,哭的更來勁了,尋思著,今天七哥可能不在,先把這女人的火激起來再說,只要兩口子回頭打起來……
老太太趕緊跟上七嬸,問道:“老七家里,這是……”
“一個不要臉的玩意!”七嬸是啥人,沖著西墻就快步走過去:“嬸子,你別管,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以為咱好欺負。”
老太太就住在斜對門,了解七嬸,趕緊說道:“你可悠著點。”她轉頭問跟過來的釘子:“你爸呢。”
釘子說道:“在新學校那整理東西,我打電話了,這就回來。”
幾個人說話間,沒人管李梅了。
李梅眼瞅著劇本不對,咋就沒人管她了呢?趕緊的給自個加戲,從石頭上爬起來,就進了七叔家門口,順著大門過道來到院子里。
“我不活了!”李梅邊走邊哭,還沒忘記繼續嚎叫:“老天爺,還有沒有天理,還……”
突然,李梅嚎不下去了,震驚的看著西墻那邊。
七嬸跟七叔結婚十幾年,打了十幾年,也就打去年,夫妻倆打仗才少了,早就歷練出來了。
跟七叔打仗的時候,敢拿鐵锨砸。
胡春蘭受人刁難的時候,敢拿著魚叉去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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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哪能跟七叔過十幾年日子。
七嬸早就跟七叔打出經驗來,比叨逼叨屁用沒一點,白費口水。
所以,一進家門,七嬸直奔西墻而去,那里是七叔掛工具的地方,也是七嬸子日常干仗順手拿武器的地方。
墻上掛著漁網、水袋、糞叉和魚叉等等。
七嬸二話不說,從墻上拿下了魚叉,這正是青照河的雨季,打魚撈魚的好季節,魚叉七叔剛磨過,明晃晃的,太陽底下還反光。
門外,突然有收音機的音樂聲漸漸接近,隱隱聽到有個男聲在收音機里唱。
“匹馬單槍出重圍,英風銳氣敵膽寒,一襲征袍鮮血染,當陽常志此心丹……”
七嬸拿著明晃晃魚叉,直奔李梅而去,李梅瞬間就不哭了,但嘴皮子還硬挺著:“有本事你殺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硬話誰都會說,很多人都輸陣不輸嘴,明晃晃的刀叉也沒啥大不了的,還真敢動手不成?
想起來很容易,真到了面前,能不變色的有幾個?
李梅就見到對面那瘋女人,一叉子沖她這邊戳過來,明晃晃的魚叉仿佛就在眼前。
什么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什么硬挺著不退后,全都是假的。
這就是個不要臉的的潑婦而已,哪有那么大膽色。
魚叉過來,李梅想往回退,腿都不停使喚,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嚇傻了。
要不是早晨沒大喝水,可能更難堪。
魚叉突然停下,距離李梅還有將近一米遠,李梅手哆嗦,腳哆嗦,嘴皮子也哆嗦,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跟想的不一樣……
這女的,咋就這么愣?就不怕失手戳死人?戳死人不要緊,你別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