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娜問道:“八仙桌和家具怎么弄?”
呂冬看了眼紫黑色的桌子和大椅子,說道:“東西都是我爺爺傳下來的,也不知道哪一輩人置辦的,總不能賣給收破爛的,明年這邊都要統一維修改造,也不能留在這,拉回去找個地方放起來吧。”
宋娜走過去,坐在大椅子上摸了摸八仙桌桌面,問道:“不會是紫檀的吧?”
“不是。”呂冬搖頭:“找人看過的,不是紫檀,那人也說不上具體啥木頭做的。”
他指了指案頭上方的一根紫黑色的尺子:“跟這個一樣的材質,木頭比重很大,扔水里沉底,有說棗木芯的。”
宋娜拿起尺子,沉甸甸的壓手,說道:“老一代傳下來的,那就留好。”
胡春蘭從外面進來,看了看墻上,除了八仙桌上面,其他地方的東西,都叫呂冬拿了下來。
“冬子,車我騎過來了,就在門口停著。”胡春蘭看向相框:“你先送一趟過去。”
宋娜接話道:“我也去。”
倆人提上東西出門,將院子和大門過道里的箱子陸續放在一輛摩托車掛著的拖斗上,哪怕家具家電全都換的新的,實際上要搬的東西仍然很多,一趟根本拉不了。
破家值萬貫,只有搬家的時候,才能發現多年下來,積攢的家底有多嚇人。
哪怕連扔帶賣破爛,最后要搬的東西,仍然像小山一樣。
箱子和袋子在車里壘起老高,呂冬找繩子捆緊,幾腳踹著火,讓宋娜坐到后邊,開著去新村那邊。
太陽已經高高爬了起來,路上搬家的人和車特別多,在老街南頭的路口上,兩輛收破爛的拖斗車,頭頂著頭誰也不讓,愣是堵住了路。
兩家收破爛的人,就站在各自的車頭邊上吵吵,嗓門相當大,似乎有動手的趨勢。
呂家村全村喬遷新居,不止是呂家村人的盛事,也是收破爛的一場盛宴,附近收破爛的人都鉆了過來。
甚至,連收古董的都有過來的。
收破爛的不用多說,雖然呂家村的房子不能動,村里人也不會動,但各種廢棄家電和實木家具等等,都有挺高的利潤。
附近誰不知道呂家村人有錢,很多人一直不裝修房子,不換家具家電,打算的就是搬遷的時候全套換新。
何況,萬一收到個老東西,不說別的,賣到英雄山市場上能糊弄人的那種,也是一筆不小的外快。
呂家村現存的族譜都能追到明初,說起來也算傳承有序,某個時期還曾興盛過,保不定誰家里就有好東西。
人頂在這里走不了,呂冬過來,下車喊道:“你們吵不要緊,先把路讓開。”
后面又有人過來,這在呂家村村里,收破爛的一看是呂家村的人,先各自忍一口氣,一個直行去了西邊,另一個轉彎去東邊。
路口讓開,呂冬上了車,拉著宋娜去新村。
整個呂家村一團忙,一團亂,看日子看重疊的太多了,怕不得有上百戶選擇了十月十八這天搬家。
來到集街上,發現大隊也在般,一幫年輕的把各種資料往小貨車上搬,準備拉去新村那邊。
李會計親自指揮,不停叮囑人,很多資料都非常重要,搬家又容易遺失東西,一個不小心就會鬧出麻煩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