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東邊升起來的太陽:“這才四月份,太陽一升起來,就熱得要穿短袖。”
呂冬說道:“咱們這的春天,短的跟沒有一樣。”
“哎呀,耽誤你吃飯了。”呂星準備走,走之前又說道:“我從南云帶回來一些鮮花餅,回頭給你送點過去嘗嘗。”
“不用了,不用了。”呂冬客氣一句,回了家。
呂星買了豆腐腦和燒餅,提著回到家里,兩份配好調料,一份就是白花花的豆腐腦。
他在餐桌上給父母放好兩份,去廚房里取了糖罐回來。
父親呂建寧看一眼他手里的糖罐,皺眉說道:“哪有放糖的!”
呂星自顧自的打開糖罐,往往里放白糖:“一人一個口味。”
呂建寧感覺難以理解,搖搖頭卻沒再說話,對付起了早餐。
他老婆這時過來,因為一會要去老村看唱戲,吃起來特別快,頭一個吃完就走了。
只留下一句:“碗放在盆里,等我回來洗。”
爺倆就跟大部分五十多的父親和三十的兒子一樣,各自吃著飯,很少說話交流,只有鐵勺子碰到碗的聲音。
呂建寧率先吃完,抬手抹了把嘴,看著慢悠悠喝著白兮兮豆腐腦的兒子,問道:“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呂星略微抬頭:“應該……不走了。”
呂建寧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既然不走了,就安穩的找個活去干,你都三十了,去年回來一直歇著,這么長時間啥都不干也不是個事,村里有分紅歸分紅,年輕點的哪個不去干活?哪有等著吃輕食的,不管能干點啥,總得有個事干著。”
呂星的勺子停在嘴邊,看向老父親。
受到呂家村的大環境影響,呂建寧不覺得年紀輕輕就應該待在家里享受分紅:“回頭我去找找你三爺爺,村里這么多崗位,總有適合你干的。”
“家里又不缺錢。”呂星沉默著。
“誰說不缺錢。”呂建寧突然問道:“我看了存折,年前給你的錢,咋這么快就花沒了?”
呂星辯解道:“這次不是去南云轉了一圈,我那邊朋友多……”
呂建寧有點不高興:“那也不能花了七八萬!”
呂星臉色難看:“以前的媳婦,幫過的朋友,總得有個了解,無情無義的走,不叫人戳我脊梁骨。”
兒子好不容易從南方回來,呂建寧不想為了點錢,爺倆鬧出大矛盾,導致兒子再負氣出走,連忙說道:“不是說不讓你花錢,咱家的條件花的起錢,人不能光看眼前,你定下來穩住了,不得再取媳婦?咱村娶媳婦,外面的倒是一般都不要彩禮,但咱也不能寒酸了,該給的還得給。”
雖然有些不耐煩,但呂星這趟回來,看著呂家村的模樣,不想就這么走。
所以,他沒說啥,繼續聽著父親說話。
呂建寧又說道:“你在村里有個工作干著,也好找媳婦,也能學點本事,跟你一般大的,除了呂春這些吃公家飯,哪個不是村里各個廠子、車間和工地上的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