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氣不打一處來,在屋內正首位置渡來渡去,“又讓我怎么向其余門派回信?就在今早,兩位掌門就特意來尋我,問我張封之事如何處理..”
“城主息怒!”護衛長上前兩步再次行禮,又順著城主的話道:“張封此人亂殺無辜,擾亂齊廣縣安寧,的確是觸犯了律法..”
護衛長望著慢慢停下腳步的城主,“是否讓屬下把此人緝拿歸案?”
“緝拿?”城主聽到這話是氣笑了,“他一人能都把整個萬林門抄斬,你還敢去緝拿?小心他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先把你給正法了!”
“這..”護衛長想到這里,左右一思,感覺好像真的是這么一回事。
繼而他看了看怒氣沖沖的城主,又小心翼翼的悄聲問道:“那..城主我們..”
“等東巡撫。”城主深吸一口氣,想要壓下心中怒火,“信件已經送出三日,應該快送到了柳豐城地界。尤其前兩日發生了這等事情,相信東巡撫不久也會耳聞。到時就等東巡撫來至,看看東巡撫怎么說..”
城主言落,只能等東巡撫來處理。
因為得罪一個大城萬里疆土上的所有門派,已經不是他能不能壓住的事。
哪怕他是城主,也得掂量掂量朝廷會不會棄車保帥,用他的官職,換取地方安寧。
說到底,那是一派千余人的性命。
而在稍后,城主正在琢磨事情怎么處理的時候。
同一時間。
柳豐城,城主府的后院。
臨時的巡撫書房內。
樣貌五十有余的東巡撫,正站在桌前,望著桌子上的信件。
在東巡撫身側,還有一名佩刀侍從。
“大人..”侍從這時上前一禮,“這兩封書信,都是今日分別送到了柳豐城,說要交給大人..”
“嗯。”東巡撫輕輕點頭,坐回桌旁,看向信件上的署名。
其中一封是城主所送。正是說著張封種種不是的那封。
另一封是淮河城境內的兩大門派所書寫。同樣是說著張封的問題。
東巡撫看了兩眼,先是打開了淮河城城主的信件。
一眼望去,大致看完。
東巡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把這封書信放下了。
旁邊的隨身侍從見到,或許是和東巡撫的上下關系不錯,或者是東巡撫待人和善。
于是侍從也沒有任何害怕,就笑著詢問著信件的事情道:“大人,淮河城知府是否是在信內提前匯報他們城內的..”
“不是關于功績與民生。”東巡撫思索幾息,把信件遞給了雙手接過的侍從,“良之,你跟我做學問二十年了。今年你年齡已經有二十有七?”
“是..”侍從沒看信件,而是拱手行禮作答。
東巡撫點頭,話語和藹道:“跟我了這么多年,一直以來都是隨從書童身份,沒有一個正式的官職..不妥..”
東巡撫說到這里,忽然笑了,“讓外人背后笑話我周林不愿放人啊..這要是傳開了,誰還愿意在我身邊做事為官?所以齊廣縣縣令一職,你去吧。”
“大人..”侍從忽然有些惶恐,隱約有種不愿離開‘師父’與‘家’的恐懼感覺,“大人待我如子,我愿隨時跟在大人身前身后,效犬馬之勞,回報大人當年的養育之恩!”
“欸..”東巡撫搖頭,不由分說,“此事已定,我到時會告知淮河城知府,把你安排到齊廣縣那里,任當地縣令。不知良之是否能勝任?管理好一個縣?須知,這才是報答朝廷,也是報答為師的最好方法。也不妄我栽培你多年。”
“大人..”侍從有些苦澀,知道勸說不過,就又有些難為情道:“弟子若是過去,張大人..”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大人已經得罪了齊廣縣的眾多修道人士。”
東巡撫起身,
“于此,張大人已經無法在齊廣縣棲身。如今我們就去往淮河城,把此事處理一下。”
東巡撫走回桌前,幫侍從整理了一下有些發白的衣領,笑道:“如今就勞煩‘良之縣令’,和柳豐城知府說一聲,我今日就要離開柳豐城,不用讓他操勞準備晚宴。”
話落。
東巡撫都沒有拿正眼去看那封‘大門派的書信’,更不管里面寫的什么,反而是伸手一招,書信飄到了桌前的油燈里面,頃刻燃成了灰燼。
“即刻去往齊廣縣,我看誰敢動我朝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