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收了。”張封看到李大人誤會自己的意思,以為自己不幫他辦事,倒是望了望他孩子,才道:“先讓令郎回去,我和李大人說些事情。”
“是..”李大人聽到事情好像還有轉機,是連忙向著李少爺道:“去,聽你張伯伯的話,在外面等著!”
“誒..!”李少爺趕忙應聲,小跑著出去,又輕輕掩上房門。
事落。
他很自覺的走到了院外門口,站在了盡忠職守的侍衛旁邊。
張封神識掃過,當看到李少爺走到院外,才一邊向座椅走去,一邊道,
“李大人,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科舉該是什么成績,就是什么成績,容不得一絲作假。我給你明說,科舉成績是不能改。”
張封說到這里,轉身望向李大人,“李大人身為軍機閣的大臣,難道這一點還需要我來提醒?”
“張大人教訓的是..”李大人笑著上前兩步,可心里卻一點點冰涼的害怕問道:“張大人..張大人的意思是說..犬子的這次試卷成績..他..”
“雖然榜未放,但一些考生的成績已經改出來了。”張封坐在椅子上,“令郎這次只得了五十三,會試落榜了。”
“這..”李大人聽到這個成績后,雖然心里已經失落到冰窟,但更多的卻是感激,感激張大人之前給他面子,沒有在他孩子面子,訓斥他。
也感激張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把分數提前公布出來。
“黎宏縣。”張封見到李大人有些沉默,倒是也不賣關子,直言道:“那里尚缺一名賬房管事,屬于朝廷正職。令郎要是不嫌棄,我安排一下,就去那里歷練歷練吧。”
科舉落榜,不代表人不行。
內閣照樣可以安排。
但一般像是朝廷正職,只有內閣重臣,以及大學士首肯,才能安排下來。
因為說句俗話,這個世界里的正職都是‘一條流水升職線’走下來的。
比如李秀才上任之后,內閣還要商量討論李秀才有功績之后,再任什么位置,又去哪個位置磨練,一直磨練到內閣。
或者他到內閣的門邊以后,他爹再活動活動關系,把他孩子接到軍機閣。
也是這樣‘康莊大道’的緣故,正職一事才只有內閣能定。
其余軍機閣的大臣,甚至是朝廷的重臣,都沒有這樣的權利。
畢竟這屬于朝廷培養人才,容不得一點閃失。
丞相當然要握到自己的手里。
但如今,大學士與丞相有其它的事情要辦。
內閣就屬于張封掌管了。
張封想封個朝廷命官,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謝謝張大人!”李大人露出真摯笑容,沒拿茶葉,起身就走。
可等一出門。
李大人臉色漸冷,帶上不敢一言的李少爺上車。
再等馬車遠離張大人府邸。
李少爺剛準備了一下說辭,望向他爹。
李大人就‘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玩玩玩!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考了多少?啊?我告訴你,是五十三!落榜了!連殿試的資格都沒有!”
李大人說到這里,越說越氣,目光在車子掃視著,看似要找趁手的東西。
李少爺見到他爹這個樣子,慌忙抓著他爹的胳膊求饒道:“爹!我錯了!”
“你還知道錯?!”李大人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他兒子過幾天就要被分配為官,一時也壓下了火氣,換為了長嘆一聲的囑咐道,
“我為了你的仕途,已經向張大人立了軍令狀!說你要是不拿出一點本事,沒有一點功績,就扒了我的官服!”
李大人說著,像是真的給張封立了軍令狀一樣,“你要是不拿出個人樣,咱們爺倆后半輩子就回鄉下老家耕田吧!”
“我..”李少爺聽得心里一抖,想著帝都內的繁華,不忍舍棄,卻是當了真。
可若是李少爺真不行,不是當官的料,更是被當地縣令趕回來了。
李大人到時候估計會說,‘我不當職,誰養你?’
然后二話不說,霹靂咣當,又是一頓,孩子就什么都不敢問,不敢說了。
而在另一邊。
張封處理完了任務中的李大人一事后,也來到了大廳,望向了正在改卷的四十余位考官,向著他們鄭重道:“諸位大人勞累了。”
張封說到這里,一擺手,身后眾護衛送上一杯杯清神茶,這個是自己空閑時煉制的。
倒不是李大人送來的茶葉。
“多謝張大人!”眾人道謝。
張封點頭,路過廳中大桌子,神識掃過桌子上白花花卷子,最后在安秀才那里停了一下。
皆因安秀才的卷子封皮已經被拆開,可卻沒有一人去審改。
好似再等什么人。
“不要因為安秀才是我的學生,就給予過高的分數。”張封把安秀才的卷子拿出來,看都沒看,就交給了旁邊的胡大人,“胡大人,該多少,是多少。”
“是..”胡大人與旁邊考官對視一眼,改,公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