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代為通傳,短短幾息,就再次回來,但卻由孫公公躬身引路,帶張封等人走進了屏風后面的御書房。
如今,容貌看上去三十余歲的圣上,正端坐書案前,觀看一本游歷雜談,上面寫的都是各處的風景,美食。
又在末尾批注,‘張封所著’。
但就在張封走進殿內的時候,他就若無其事的把游記收起,沒讓張封看到。
張封如今看到的只有大齊圣上是一位洞虛境界的修士。
第二眼,就是大齊圣上威嚴無二,哪怕是平靜的坐著,都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在自己的心識感應中,比飛升修士還要危險百倍!
但圣上看到張封等人進來御書房,卻沒有絲毫壓迫透出,而是向著請安的太子等人道:“退下吧,朕和你等叔父有些話要說。”
“是,父皇..”太子等人跪拜一禮,目不斜視的緩緩退后一步,又齊齊側身向著張封一拜,
“叔父,侄兒先行告退..”
話落,他們看到張封點頭,才保持行禮的樣子,逐漸退出了御書房。
“圣上。王爺。老奴也先告退。”孫公公也是笑著一施禮,兩手在寬敞的衣袖里攢著,小碎步緩緩走了出去。
張封見到他們離開,又見圣上望來,才按照這個世界的禮數,雙手兩側平伸,慢慢靠內畫圓,左掌輕輕搭在右拳,“參見圣上。”
自己剛才驚奇一位洞虛修士,為何比飛升修士還要危險?倒是忘行禮了。
“師弟這是為何?”圣上看到張封上來就行禮,好似渾然透出一股陌生的感覺,一時間心里一揪,不復往日的威嚴,而是急忙上前攙扶道:“什么圣上?我難道不是你的師兄了?”
‘這關系?’張封用心識感知到圣上確實有一股兄弟之間的親切,不復帝王無情,卻是有點真好奇了。
要知道,記憶歸記憶,但張封根據不少的人說法,還真不覺得帝王會有情。
可如今這兄弟情分真來了,張封倒是覺得傳言不能代表所有人。
起碼眼前的大齊皇帝就不是。
同時,圣上看到張封望來,沒有往日般的扭頭就走,開口就罵,也以為張封原諒了他,于是也加把火,如嘮家常一般笑著道,
“師弟還記得嗎?你小時候經常在為兄的后花園里玩耍。還有一次失足掉進了魚塘里..要不是為兄,你還要多喝幾口魚水..當時,你被為兄救起來以后,就是這樣望著我,像是責問為兄的后花園里為什么有魚塘?”
‘這問題..’張封聽到這話,也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這小嘛,什么問題肯定都會問出來。
能說出這話,沒毛病。
可說實話,如今圣上往事重提,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說,更沒想到圣上還有這般套關系的嘮家常?
一般情況下,一國之君哪會這樣?
這和之前的威嚴,可是一點都不沾邊。
但圣上都聊到這里了。
張封也根據記憶回道:“我記得當時圣上把我救起以后..”
“不是圣上,是師兄!”圣上看到張封接話,那是不等張封說完,就像是修復師兄弟關系一樣接著笑道,
“我當時把你救起以后,責備你幾句,你大哭不已..我想到老師的懲罰,怕你向老師告狀,就命人把魚塘里的魚全部打撈上來,熬成魚湯,親自喂給你喝..
我母親知曉后,聽到我把家里后花園的魚塘名貴魚類,全部燉成魚湯,也沒有責備你,而是訓斥我好久..可是我覺得身為師兄,定然要保護師弟..”
圣上說到這里,一時仿佛失了神,遙遙望著遠處的窗外天空,像是陷入回憶一般,想起了故人,想起了大將軍。
張封也望向了窗外天空,但除了感知到太子等人在殿外等候,也感知到宮內有六道與公公一樣的如淵氣息。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看似平靜的皇宮內,真有七位飛升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