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馬車中張封與老管家閑聊時,也沒有易容一番,以防別人認出。
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朝廷大員,大儒,甚至是太子游歷這里,也不是什么大事。
說到底,這里有不少才子,也有不少才女。
不是清一色的全部青樓,賣身不賣藝。
以至于張封坐著轎子過來,也沒有引起什么轟動。
也是夜晚八點,天色正黑,再加上又不是敲鑼打鼓的過來,馬車也普通,那誰會上去掀張封的馬車簾子,瞧見端坐車中的張封與老管家之后,再說一句‘你竟然是王爺?’
因為沒發生這樣的情況。
張封安安穩穩的來到了飄香閣后院,讓老管家靜待之后,就在專門等候自己的小二帶領中,去往了李道友的三樓雅間。
至于李道友為什么沒有來迎接自己。
或許是飛升修士的尊嚴作祟,也可能是怕一露頭之后,有人認出他,然后引起一些轟動,打擾來做客的王爺。
要知道李道友回帝都的消息,只有朝廷的部分大臣知,王掌柜知。
其余人,還不知道這雅樓內坐著一位半仙。
不然來此游玩的人,是玩姑娘,談風雅,還是來看仙人,想要拜師?
而等跟著小二繞過樓梯,一進雅間來。
張封首先聞到了一股清香酒氣彌漫。
又在靠窗戶的坐塌案桌旁,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正慵懶的一手掂著的酒壇,一手放在身后的諸多酒壇上靠著。
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去忙吧,莫讓人打擾。”張封給了小二一些銀兩,屏退了千恩萬謝的他之后,才一邊向著李道友對面的坐塌走,一邊李道友道:“今日冒昧前來,打擾李道友休息。”
“我李某人此生最敬佩的只有兩個人..”李道友望著窗外夜色,半窩著身子,答非所問道:“一位是我師父,沒有他,我還是一個整日為狩獵發愁的獵戶,每日冒著生命危險,用單薄僅有練氣的實力,去深山老林里狩獵。”
李道友說到這里,坐正了身子,“可也正是在二百年前,我在山林里狩獵,被師父看中,收我為徒,傳我香火,我才有了今天..有這般悠閑的賞月飲酒..這份恩情,我一直謹記在心。可惜他老人家已經壽終仙逝..”
‘賀道人..’張封聽到李道友訴說往事,也知曉他說的那位師父是誰。
畢竟‘渡劫修士’收徒傳香火一事,在各個王朝的修煉界內是大事,僅次于飛升修士收徒傳承。
并且在自己的記憶里,賀道人就是三千年前的渡劫修士,屬于大齊國,但又不投靠朝廷的自由修士。
李道友也算是傳了他的衣缽,不僅實力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修煉到了‘飛升大成’,且依然是自由自在。
又在他的名聲庇護下,供于他香火的一城百縣萬萬眾生,也保得一方安寧。
“我師父的恩情無以為報..”李道友聲音漸漸放低,仿佛有些思念故人。
張封見到李道友出神,也是沒有打擾。
直到片刻過后,李道友才搖了搖頭,再次品了一小口酒,望向了張封道:“第二位,就是王爺的師父,大將軍。
只是在下不是敬佩大將軍的名滿天下,也不是敬佩他麾下的強軍。而是佩服大將軍以個人之力,修煉到飛升!也敬佩他甘愿舍生取義,封印那位入魔修士!”
“我代家師謝李道友抬愛。”張封抱拳,不表言說。
“也只有王爺能代表大將軍。”李道友感嘆一聲,“我師父在生前,最欽佩的也是大將軍。不知如今九泉之下,他能否與你我一般,像是這樣賞月品酒攀談。也不知,我師父能否入大將軍的法眼..”
李道友說著,又忽然搖搖頭,“故人已去,就不聊兩位前輩的事情了。今日,在下有幸見得王爺,不如聊了一聊這帝都內的美景?”
“美景?”張封琢磨一下,也沒想到李道友轉彎轉的這么快,但也接話道:“近來年,本王不曾回帝都,又聽家師的朋友言,帝都內日異月新。如要說到美景一事,相信李道友在帝都月余,想必比本王要了解的更為詳細。”
“王爺這是哪里的話?”李道友否認道:“在下回到帝都雖然月余,但整日都在這煙花之地賞景、賞船,又沉于這魚燕之間,香玉在懷..”
他說到這里,不由笑道:“帝都內禁神識,我又在此地,肉眼所見,只在百丈方圓,被眾繁華樓宇隔斷,卻不知帝都內還有何美景。”
“李道友就沒有問過..”張封指了指窗外樓下街道,街上除了才子與權貴,還有煙花之地的姑娘,
“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