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完趙家,也抄了縣令的小金庫。
張封讓當地一名功績與本事都上佳的文書,臨時替代縣令之后,就從柒合縣離去。
只是在回帝都的路上,路過吳城的邊境安靈縣。
正在轎子內溫養龍脈基石的張封,卻聽到前方禁衛來報,說‘吳城城主來了!’
言下之意,八成是這位城主聽說了此事,于是緊趕慢趕,在安靈縣附近等著車隊,想要過來‘請罪’。
張封得知這個事情,是覺得有點意思。
因為自己不想見他,不想問他的事,實際上的意思,就是告訴他,這事和他沒關系。
這位城主可倒好,非得過來摻和一下。
難怪是禮部的人,四皇子的人,做事就是這么死板。
但既然來了,那就見見吧,省得不見,這位城主更加害怕。
“傳。”
張封向著禁衛吩咐一句,也沒有下轎。
可也不多時。
禁衛就領著一位相貌嚴肅的中年來了,正是吳城城主。
等他來到轎子旁邊的車窗側。
張封還沒有說什么。
城主卻悲呼一聲,不顧腳下的淤泥,‘啪嗒’拜倒了,“吳城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下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過錯啊!”
“城主此話就有些言重了。”張封望向惶恐不安的城主,稍微抬抬手,示意他起身。
但城主就是跪著,一副請罪的樣子。
張封見到城主這般模樣,心識再一瞧,就知道他一是害怕,怕自己追究下來,他脫不了干系。
二,和自己之前所想一樣,禮部的人,四皇子的人,就是這副樣子。
四皇子用人,就是喜歡用這種‘古板’之輩。
所以曉之以情,不如動之以‘理’。
既然他不起身,張封也琢磨了一下,和他講出了一些大道理,
“吳城有千縣,方圓萬里。治下門派無數,官員更是十萬之多。誰又能是圣賢,保證治下官員絲毫沒有差錯?”
“王爺所言極是..”城主嘆息搭話,卻又認罪道:“但是呂縣令總歸是吳城治下的官員,下官監管不利,才會發生這般事情,驚動了王爺..”
“什么治下的官員?”張封輕輕搖頭,“就拿呂縣令這事來講,說錯,是他自己的過失。
若是真要按照城主的話,推脫關系,難道只有城主有錯?
要知道呂縣令土地私自吞并,又擬假令,謊報萬象宗的土地依舊。
工部的巡查使沒有詳查,導致工部沒記。
這是工部侍郎有錯,工部尚書亦有錯,掌管工部的丞相也有失察之罪。
丞相失察,無人糾正,六部與大理寺都有過失。
六部有過失,太子兼任朝政,卻未有察覺,也有責任。
我身為太子叔父,沒有好好管教,過失難逃。
太子又身為東宮之主,時刻住在宮內,又是當今龍子,圣上自然..”
“王爺!”城主越聽越心驚,是一下子跪了下來,慌忙磕頭,示意王爺不要再說了。
再說的話,他都感覺自己聽了圣上的壞話,不用別人怎么著,他就要死了。
張封見到城主不再糾結此事,也是擺了擺手,“吳城事務繁忙,若是因為小小柒合縣一事,耽誤了其余各縣,這罪責,才是推脫不了。”
“王爺教訓的是!”城主恍然大悟,連忙起身走了。
但在心里面,他也知道王爺寬宏大量,不會拿他說事了。
同樣,他既然出來,城內的事情肯定有其余官員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