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不順嘴亂言,而是思索瞬息,編造了另一個理由道:“我和張道友、張兄,是在路上相逢。”
他說著,望向值守弟子一禮,“這位道友也知道張道友是飛升上來的修士吧?”
‘這件事不是說過了嗎..怎么又問..’值守弟子好奇望著他,但也不知道他賣的哪壺藥,繼而順著點頭道:“對。”
“正是如此..”崔道友看到值守弟子應聲,卻仿佛回憶一般,緩緩道:“當日張道友飛升上界的時候,正巧在路上碰到了在下。
且張道友、張兄這次去往萬劍宗的路,也是我特意指引的..
只是我也與張兄相交甚歡,再知曉他獨身前來萬劍宗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擔憂,于此才著急趕來..”
崔道友說到這里,回憶的神色一變,換為長長一嘆,“但如今聽道友言,張兄看似在貴宗過的不錯,那我也心安了,這就告辭離去,不再打擾道友值守山門的重任。”
話落,崔道友這番感人肺腑的長篇大論一過,就準備轉身離去。
但值守弟子聽完,卻是上前挽留了一步,又略帶歉意的抱拳道:“這位道友,在下這就親自請示外門執事,把崔道友的事情一一告知。”
“唉~”崔道友稍微一擺手,看似不必,去意已決。
只是值守弟子怕犯錯,更怕得罪了太上長老的貴客張封,卻也筆直的站直身子,擋住了崔道友的去路。
“之前是在下失禮!”值守弟子抱拳歉意,又難得的解釋道:“崔道友,不瞞你說,張道友是太上長老的貴客,我區區一個小弟子,真不敢..”
“應該是在下唐突..”崔道友也是重重捧手一禮,示意這事就這么過去吧,都別在意。
頓時值守弟子見到,也是二話不說,就言辭灼灼的準備問崔道友辦事。
崔道友也恰到好處的露出欣喜之色,看似真像是和張封萍水相逢,又引為至交的好友。
如今,弟子通傳,好友兩人將要再次見面。
這份激動的心情,自然是無以言表。
可實際上。
崔道友激動是激動了,心情也確實是復雜,久久無法平息。
但這個無法平息中更多的是擔憂與害怕,就怕此招不行,萬一真等張封來了,也順便引來了災禍。
只是值守弟子看到崔道友這般焦急,卻以為崔道友是再催自己快點叫人,于是也不耽擱,就稍微向著旁邊的同門交代一聲,便拔腿離去。
再經過一系列的傳達。
等遠在萬劍宗腹地天山中的張封知曉,已經是半個時辰后。
崔道友可謂是站在宗門外等著,等的度日如年。
幾位值守弟子讓他先進宗做客,他都不敢進。
就怕真進去了,到時候想跑都沒地跑。
不過,張封聽到弟子傳音,說路上一位故人來了,卻有些疑惑。
要知道自己記憶中的‘十天’,可是悶頭一個人趕路,一個人走。
如今多了一個故人,還有些交情,這個是什么?
張封好奇,就讓人帶著領路,想看看這位記憶中不存在的故人是誰。
可是等到了宗門外。
張封見到崔道友的瞬間,卻一切都明白了。
不出意外,張封認出了他的模樣。
這也是玩家們雖然每經過一個世界,都能在規則下‘遮掩’容貌,讓玩家看到的是另一幅樣子。
但被遮掩的玩家,要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也可以讓敵人與朋友知曉。
如今,崔道友為了表示忠心,就沒有絲毫遮掩。
以至于張封見到崔道友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位說是路上和自己有舊的朋友,實則是上個世界內的‘崔護衛’。
那名在生死威脅下,果斷賣主求榮的飛升修士。
可也不能這樣說。
說不定他一開始就抱著算計呂縣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