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芝瞧了片刻,說道:“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瞧她有些風塵味道,興許是煙花柳巷的人。要不要我帶你到青樓去問問老鴇?她見多識廣,或許能認識也未可知。”
秋無痕一聽不由大喜,說道:“太好了,既然這樣那就有勞了,咱們現在就去吧,我很著急。”
秋無痕想叫管家備馬,錢金芝卻攔住了,說道:“不用,我有馬車,坐我的馬車去吧。”
秋無痕和錢金芝出來,錢金芝讓牛水缸跟她的丫鬟坐到后面一輛馬車上,讓秋無痕上了她的馬車。
秋無痕也不客氣,抬腳便上了馬車。
鉆進馬車一看,還真不錯,又寬大又舒服,里面鋪著軟軟的墊子,還有兩個靠椅可以靠著。地方很空,坐三四個人都沒問題的,想必平時本就是拿來好幾個人坐的。
這錢金芝還真是會享受,連平日出門坐的馬車也要求舒適寬敞。
秋無痕一屁股坐在了其中的一個軟塌上,這才發現錢金芝并沒有馬上進來,而是停在門口。她在車廂門口把鞋脫了,然后把鞋放到一旁,這才穿著襪子踩進來。
而秋無痕是直接穿著鞋上來的,一時間很是有些窘迫,趕緊把鞋子脫了,也放到了車外面。又拍打了一下墊褥,把粘上來的泥土灰塵拍掉。
心中暗想,這錢金芝有潔癖吧?自己就這么上來了,會不會不太合適?
錢金芝看出來他的擔心,微笑說道:“沒關系的,公子隨意,穿著鞋踩也沒關系,回去把這套襯墊扔了就是了。”
秋無痕頓時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我踩過的東西你扔了,你這不是臊我的皮嘛?
錢金芝似乎也覺得剛才的話不太合適,取出一方繡帕墊好,這才扭身坐在他身邊,嫣然一笑,又解釋道:“對不起秋公子,別介意,我是有點潔癖,東西掉在地上我都是從來不撿的,嫌臟,更別說被腳踩過了。——知道我丈夫為啥被我攆走了嗎?”
“因為他掉地上了?”
錢金芝愣了一下,隨即掩嘴咯咯笑了起來:“你真逗!是他太邋遢了,我受不了,洞房之夜我就沒讓他進屋,后面幾個月都是這樣,從不讓他靠近我。最后我告訴他,我實在不能忍受他的邋遢,就給了他幾兩銀子,寫了休書休了他。”
“你……?休了他?”
“對啊,當然休書是我逼著他寫的。”
“額……好吧。”
這還真漲了見識,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神操作。
馬車往青樓方向走。
這云端縣雖然縣城不大,地處偏僻,可是這風花雪月的地方在任何一個城鎮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這里有專門的煙花柳巷一條街,大大小小的青樓有好幾十個,甚至和城里的飯館商鋪相比數量上也毫不遜色。
他們來到最大的一座青樓,掛的牌子正好是云端青樓,跟縣城的名字是一樣的,一看就知道是這云端縣的。說不好還是知縣名下的產業,這種產業在古代是合法的,只是沒有擺在臺面上罷了。就算不是縣老爺的產業,也定是有些什么關聯,不然不敢用縣城的名字做招牌。
這時候才到中午,青樓還沒開始營業,青樓一般都是傍晚才開始。這時只開了道小門,一個龜公不停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坐在那。
看到馬車停下,立刻高興的迎了上來,點頭哈腰的賠笑說道:“錢掌柜,您來了,唉呀,稀客呀。”
“你們媽媽呢?起來了嗎?”
“應該還沒起來,天亮才躺下呢,不過您來了,我馬上去叫她。”
“行啊,把她叫起來吧,我有急事。”
那龜公趕緊招呼幾個丫鬟婆子過來,把他們了客廳說話,又奉上了香茶。
等了片刻,進來了一個胖胖的老鴇,等人靠近之后才發現那一身的胭脂味道濃得嗆鼻,衣服也是花里胡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