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頓時讓林財主一顆心都沉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錢金芝,錢金芝也鄭重的對林財主點了點頭。林財主的一顆心幾乎都揪起來了,兩位郎中的神情和話語都如此沉重,莫非是什么不治之癥?馬上揮手讓管家把其他人全都帶出去。
房門關上之后,秋無痕瞧了一眼錢金枝說道:“你先說一下你的判斷吧。”
錢金枝點點頭,對林財主說道:“我知道你女兒沒有出嫁,也沒有成親,家教極嚴,也沒有跟外人接觸過,尤其是男人。而且我檢查過,她的膜是完好無損的,可是我檢查結果發現,她已有孕在身了。”
林財主目瞪口呆,跟妻子相互看了一眼。
林夫人絕望之極:“不可能,我女兒天天跟我在一起,就算晚上她也不會出去。而且她的房間就在我們房間旁邊,還有兩個丫鬟一直貼身照顧她,她根本沒有出去過,也沒有接觸過其他男人,怎么可能懷孕?更何況你還說了她還是處子之身,這就更荒唐了。”
錢金枝已經料想到了這個反應,沒有說話,林財主也是這樣想的,滿懷希望的望向秋無痕,期望秋無痕能夠說錢金芝說的是錯的。
秋無痕卻點點頭說道:“是呀,的確如此。我也給林春花檢查過,錢掌柜說的沒錯,你們的女兒的確已經懷孕了。而且是宮外孕,非常危險,必須要馬上治療,要用藥物把胚胎打下來。她現在已經下體開始出血,如果任其發展,沒有正常在胞宮著床的胚胎越來越大,會造成破裂大出血,有生命危險的。”
林財主嚇得差點站不住,晃了晃身子,扶住旁邊的桌子,焦急并帶著幾分憤怒的說道:“這不可能!你們兩個肯定弄錯了,我女兒很守婦道的,這是其一。其二,你們也說了她還是黃花閨女,怎么可能懷孕?這不是錯了是什么呀?”
秋無痕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我們說的話,這樣吧,為了保證你女兒的生命,我可以馬上用藥把她的胎兒打下來,三個月的胎兒已經初具形狀了,叫一個穩婆來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胎兒了。”
秋無痕覺得要讓對方認可這個判斷,只有打下胎兒才具有說服力。
林財主夫妻聽到秋無痕說的如此肯定,雖然心中有一百個不相信,但是還是沉重的點點頭。
林財主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請秋郎中先把胎兒打下來,若真是一個孽種,我非要把這敗壞家風的**沉塘不可,還要把那禍害我女兒的人也一并抓了,一起沉塘!”
秋無痕當然知道沉塘是什么意思,——在古代,但凡通奸的男女被抓到了,一些偏僻的山村實行家法,就會把私通的男女綁在一起關進豬籠,裝上石頭直接扔到水塘里,這就是沉塘。
秋無痕當然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不是為了偵破這件案子,他甚至可以悄無聲息的把孩子打掉,該干啥干啥。但現在他必須要披露事情真相,才有可能進一步進行調查,才能完成藥葫蘆的任務得到獎勵。不過他絕對不會看著一場野蠻的悲劇在眼前發生,
所以他擺手說道:“不管你女兒是什么原因懷孕的,都不能把她沉塘,這是觸犯王法的,你是村里的村正,遵守王法是你應當遵循的準則。”
林財主已經被這個消息氣得快發瘋了,咆哮著:“你們把我女兒肚子里的孽種打下來我看看,如果真是這樣,你們該做的事就做完了,我會酬謝你們,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管!”
秋無痕無奈,只好亮出了自己的錦衣衛腰牌,冷聲說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我必須管,你現在愿意聽我的嗎?”
一看到錦衣衛的腰牌,而且是百戶,林財主剛剛的氣焰全都沒了,惶恐不安,一拱到地,哆哆嗦嗦的說道:“抱歉抱歉,我竟不知秋郎中你原來是錦衣衛的官老爺,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一旁的林夫人更是惶恐,一個婦道人家,怎么可能見過錦衣衛百戶這么大的官,差點就跪下來了,還好錢金芝一把將林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