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痕把酒壇放下,端著那杯酒對白雪說道:“白雪姑娘,要不這么著吧,你既然不喝酒,那就抿一口再把酒吐掉,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
白雪點點頭,雙手接過了秋無痕那一碗酒,忽然咕咚咕咚居然把整個一碗都喝干了,然后放下酒碗便使勁咳嗽,臉都漲得通紅。
顯然她從來不喝酒這不是假的,這酒其實淡的跟水似的,卻還是把她嗆得不行。
秋無痕哈哈大笑,趕緊拿來一雙筷子,一盤素菜推到她面前說道:“那吃點菜,我就不給你加了,免得說我調戲美人。”
白雪羞澀的笑了笑,接過筷子夾了一夾菜送到嘴里吃了,這才稍好一些。
這下把旁邊的令狐鼎他們幾個看得目瞪口呆,令狐鼎咂巴一下嘴,對秋無痕說道:“原來白雪姑娘不喝酒是不在我們面前喝酒,秋先生一說她就喝了,這是什么道理?”
費無通和費無旦也瞪著眼瞧著白雪說道:“對對,這到底是個什么道理?為何剛才叫你喝你卻不喝,說從來不曾飲酒,怎么秋先生讓你喝,你卻二話不說便喝了。”
白雪噎了一下,說道:“因為這頓酒是媽媽置辦下來招待秋先生的,先前說了,所以秋先生是酒宴的主人。他要我喝,我怎么可能不給主人的面子呢。”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令狐鼎說道:“這個理由說得好,我認了。誰叫我們沒這本事呢,只有干瞪眼了。”
這頓酒宴一直喝到四更天,這才盡興而散。
第二天衙門就正式放假了,因為次日便是大年三十了。秋無
痕從簽押房出來,便看見門口好幾個人等著他,其中有個卻是知縣的兒子費無旦。
秋無痕愣了一下,顯然他找自己有事。問道:“干嘛呢?”
費無旦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在旁邊。馬上快步上前低聲說道:“先生,我能不能耽誤你一會兒?”
“都馬上下衙了,還有什么事呀?難道昨天喝酒沒喝夠,還想繼續喝?”
“其實是昨天的事,昨天本來我們說請你吃飯喝花酒,主要目的是想請你幫忙做篇文章,結果反倒成了你請我們了。老鴇給你面子居然全免單了,所以你請我們,這話也就不好開口了,但這件事到底是要做的,所以由不得,還是厚著臉皮來求你。”
秋無痕愣了一下,說道:“我說呢,怎么好端端的請我喝花酒?原來是別有目的。說吧,什么事?”
“是這樣的,這不馬上要過年了嗎?過年要祭祖。我爹說了,家中祭祖的這篇祭文讓我來寫,我哪會寫這個,頭都大了,絞盡腦子也沒想出來該怎么寫,所以我找了令狐先生,他說你請秋先生,你比他的文采高多了,讓我想辦法請你幫忙做一篇。但是空口白牙的怎么好求人呢?這才想到請你吃喝,酒宴之上再告訴你。反正你才思敏捷,區區一篇祭文根本不在話下的,所以我才來求助先生,請先生務必幫我這個忙。”
他又左右看了看,從袖子里取了一小錠銀子塞到了秋無痕手里。說道:“這是昨天本來想請你喝花酒的二兩銀子,算是你的潤筆費。秋先生一定幫我這個忙,我寫不出來我爹會打死我的。”
秋無痕點點頭說:“等等,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