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祭文該怎么寫,要寫哪些東西,費無旦一知半解,但多少知道,所以事先已經把這些材料都準備了。可是苦于自己肚子里也沒什么墨水,根本寫不出來,因此這才一直拖到現在,當下便把事先準備好的這些材料都遞給秋無痕。秋無痕看完之后,點頭說道:“明白了,你研墨吧,我這就給你寫。”
秋無痕拿起筆,蘸飽了墨,藥葫蘆晃蕩了兩下冒出一串白煙控制了他的手,開始落筆如飛,但是筆法卻非常工整。這次倒不是東搬西湊的找字來拼了,因為有現成的祭文,通過秋無痕的手和他手里的筆把他打印下來就是了,跟原來的祭文一比不差,所以這書法當真極其美妙。而這篇文章又是后世的一位才高八斗的大文豪所作,洋洋灑灑,氣勢磅礴。
他仍然是沒有半點猶豫遲鈍,一氣呵成,將這數千字的文章便寫好了,好幾大篇。
把筆一擱,說道:“行了,我可告訴你,這篇祭文是我聽你說的這些事情寫的,不一定對你們家的情況。畢竟有些東西可能你沒說到位或者說錯了,你回去之后呢好好琢磨一下,發現不對的地方就改一下,然后自己再謄抄一遍。可別把我這份拿給你爹,你的手法太爛了,一看就不是你做的,明白嗎?你甚至還可以弄點小錯誤之類的讓你爹幫忙改改,他才相信是你做的,作假要做得真一點。”
費無旦已經高興得手舞足蹈,又是連連作揖,恨不得叫秋無痕是祖宗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年三十的這天早上按理要進行祭祖,雖然蘇家現在已經敗落,但數下年幾代人形成的祭祖的習俗卻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而在謝家大宅有一個池塘,池塘里原先供奉的牌位在謝家的唯一活下來的小孫子,被他遠方親戚帶走的時候,祖宗牌位也全都帶走了,總不能把祖宗孤零零的留在這兒,至少現在還有后代,所以整個池塘已經空了。
而且謝家并不忌諱,已經說了,禪院上下所有都可以隨意使用,并可以隨意改變。只要能夠給大家帶來生氣和活力,重新讓它有人氣。因此蘇祖母便不客氣的把蘇家祖宗牌位重新布置在了池塘里,中午舉行祭祀。早上一家人都在忙著準備,而就在這時,門房謝老太著急忙慌的跑進來稟報說道:“老太太,衙門驛站來了緊急公文,是給相公爺的。”
蘇祖母吃了一驚,大年三十有公文,該不會又出了什么大事吧?這馬上要祭祖了,雖然秋無痕是贅婿,按道理參不參加都可以,如果按照通常的規矩,多半是不參加的,因為贅婿的地位是沒有資格進入祠堂的。但是在蘇家就不一樣,他是蘇家全家的依靠,將來要出將入相,官居一品,所以即使他是贅婿,又怎么可能少了他呢?
秋無痕擺擺手說:“別緊張,我去看看,如果沒有什么緊要的,等過完年再說。”
秋無痕徑直來到前院客廳,只見一個風塵仆仆的驛丞背后背著一個圓筒,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兒。等秋無痕進來之后,門房做了介紹,得知他就是要找的秋無痕,馬上上前躬身一禮,說道:“秋大人,吏部有緊急公文,要求務必在大年三十之前送到。還好今天是最后一天,終于趕到了。”
秋無痕一聽,不由心頭一動,說道:“吏部來的公關?”
“是的。”
“既然是吏部的公文,按理應該先交給衙門的主簿登記,再由主簿分發給相關的部門,怎么會直接送給我這個刑名師爺呢?嚴格來說我并不是衙門的人。”
驛丞搖頭說:“小人也不清楚,但是傳遞公文的已經明確說了,要在大年三十之前親自送到秋先生手里。因為這份公文是給秋先生的,另外還有公文通過正常途徑再傳給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