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要那么結實干什么,捆人嗎?”
令狐芷以為說了一個好笑的笑話,沒想到婦人卻很鄭重的點頭說道:“是呀,因為繩子是用來捆人的,捆住死人的雙腳,這樣死人就不會起來走出去了。他就算復陽活過來了,他也不會離開,因為腿被綁著了。”
這幾句話說的令狐芷開始覺得后脊梁有些發冷,勉強笑了笑,對春蠶說道:“原來還有這個講究,真嚇人。”
春蠶好奇地問道:“這么說來,死了的人要放在門口了,不然那繩子怎么會掛在門外頭呢?”
巴魯笑道:“你們還沒去過其他家,不知道,只有我這兒這么大的宅院,其他人家也就一個吊腳樓。不像你們漢人,好多家家戶戶都有個院子。一家只有一個吊腳樓,尸體又不能停在樓下,否則雞鴨牛什么的容易踩著,就停到閣樓上。所以你但凡看到吊腳樓上掛著這樣繩子的人家,就不要上去了,人家正在辦喪事,可能不方便接待,同時你們漢人也會覺得晦氣。”
費無能原本是不敢說話的,喝了幾杯酒之后,膽子大起來了,說道:“哈哈哈,那我們就不說這些讓人覺得晦氣的話,咱們說些別的事情,對了,土司老爺,你們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巴魯見大家剛才也是有些嚇著的樣子,便也隨著費無能的話說道:“有啊,有一處峽谷叫做一線天,還有一個很高的瀑布,雷聲轟鳴。瀑布里還有水簾洞,洞雖然不深,但是里面很瘆人,夏天真的很涼快的。小溪潺潺,很漂亮,來過這兒的漢人,去過那兒都說是人間美景。”
費無通卻是搖了搖微醺的頭,雙眼因為喝酒有些微紅,目光顯得有些迷離,說道:“風景沒什么好玩的,有沒有其他的更好玩的地方,比如青樓什么的。”
費無旦狠狠踩了他腳背一下,痛的他一呲牙,說:“你干嘛踩我?”
費無旦見同伴中有人投來不屑的目光,再看秋無痕雖說面上并無不悅,但是眼神卻是有些冰冷滲人。
巴魯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哈哈大笑,說道:“當然有,你們漢人有青樓,我們這兒也有。你從窗戶外望上去,看到沒有,最下面,就在你們巡檢司右邊大概二三百步的,有一個吊腳樓,半邊都伸在一潭湖水里,那地方就是我們的青樓了。”
“而且我們的青樓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那兒有老鴇,把買來的姑娘在那兒做些皮肉生意。我們這不一樣,我們這兒誰愿意到那兒去就去。但凡去那兒的女的有要錢的,也有不要錢的,就圖個樂子,唱歌跳舞各憑喜好,看上眼的就在一起。”
“當然,你愿意花錢就更容易有女的喜歡你了,沒有哪個女的不喜歡錢的,對吧。實際上那地方是我們的一個賽歌臺,在那兒唱唱歌喝酒玩樂,每晚都有,有時人多一點,有時人少一點,看上了自己找地方,是不是比你們漢人的青樓更加逍遙自在。”
令狐鼎聽的連連點頭,說道:“真是民風淳樸,我聽說有些土人在這實行走婚,男的天黑來,第二天早上就走了,而且也不需要擔什么責任,生下孩子女方家自己養。至于每天晚上來的男人是誰,也不問,看來咱們這兒山寨也有類似的民風。”
“或許是吧,不過在我看來這沒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不像你們漢人,非要弄什么三從四德,從一而終。在我們這兒也不存在嫁不嫁的,有了孩子就在一起,沒孩子各過各的,當然愿意住一起就住一起,這多自在。”
令狐鼎是受封建禮教毒害多年的老學究了,當然接受不了這種觀點,馬上擺手說道:“罷了罷了,這個不說也罷,說說別的吧。畢竟咱們這還有他們幾個,可都是未成年的孩子。”
巴魯撇了撇嘴說:“無妨無妨。”
春蠶說道:“這種地方你們最好別去,你們倆誰要去了,我就以后再不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