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是安一茹的丫鬟,卻是一個看著十分穩重,花不太多的人,在夫人身邊也有七八年,已經說了親,嫁給大貴的兒子,兩個人都在府上做事,其實這也是安一茹希望的,用慣的人,她舍不得讓她走,晚娘自然也是愿意留下,所以皆大歡喜。
只見晚娘一旁笑著說道:“夫人放心,奴婢們都準備好了。”
當時蘇勁松偷眼看了雪花一眼,雪花也是臊的滿臉通紅,別說想著給華燁郎中準備什么禮物,就是茶水點心也是一樣沒有帶,兩個人只揣著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就出來了,心想著一般的郎中看病也就一二兩銀子,既然這個郎中聽說很是有名,想著一二十兩應該有夠了,剩下的還可以請義母吃個飯什么的,沒有想到人家不但準備了給自己吃喝的,還準備了一車的禮物去送給那華郎中,想到這里,蘇勁松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車子緩緩地走著,十分的平穩,劉家不缺錢,自然馬車和王府的馬車一樣,做的十分的豪奢寬大,偌大一個馬車里金絲秀的玉錦軟墊,有金絲楠木的小幾,上面是才沏好的香片,還有時鮮的瓜果,蘇勁松和安一茹對面而坐。
聽著蘇勁松說話,安一茹不禁莞爾,道:“雖說你從前是住在京城,但是后來畢竟是離開多年,而且你同家人離京的時候年級還小,自然是很多事情記不得了,沒有關系,你年紀輕輕的,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有心,想學,沒有什么是學不會的,你說呢?”
蘇勁松知道自己的義母在教自己,便趕緊點頭稱是。
安一茹道:“人情世故也是一門學問,不是生來就會,我們家世代商賈,與人做生意,打交道很重要,不會為人,就不來生意上門,正所謂禮尚往來,有往才有來,與人打交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這樣,一見如故,興許大多時候是相看兩相厭,但是卻不得不見,你說怎么辦?”
蘇勁松愣住了,一時無言,正在此時,馬車突然停住了,車夫在車外說道:“夫人,李二將點心送過來了,還買了您喜歡的花梨酥,晚娘問,您現在要吃嗎?”
安一茹輕笑道:“晚娘以為她家夫人是豬不成?這吃了飯出門不過一刻,又要給我吃什么點心,真是…….”
車夫在門外笑了,少時,車子又開始慢慢移動了。
安一茹道:“我方才問你的,你可知道如何答我?”
蘇勁松笑了笑,搖搖頭,道:“義母,我還真不知道。”
安一茹道:“那若是換做是你,你該如何?”
蘇勁松想了想,道:“若是至親,那就忍著,若是親戚,避著,若是路人,嘻嘻,路過就忘了。”
安一茹大笑,道:“那若是你不得不面對,而且還是要時常面對的人呢?”
蘇勁松不解,道:“有誰會是我除了至親之外不得不面對,而且還是要時常面對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