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郎中說道:“病人都快瀉得沒氣了,你還要叫他瀉啊?”
秋無痕卻是不急不忙的說道:“我知道大黃吃后瀉得比黃連還厲害。大黃蕩滌腸胃之力雖猛,然有病則病受。如果炮制煎煮得法,便能蕩滌邪氣而不傷人正氣,雖然有犁庭掃穴之功,卻不至于沖墻倒壁傷人。”
身邊一個年長一些和邱月年紀相仿的郎中憂心的問道:“那該如何炮制呢?”
秋無痕伸出四個手指,道:“酒煮大黃。”
邱月聽罷,頓時茅塞頓開,不禁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道:“酒煮大黃,治療痢疾,既能行氣,又可活血,還可以排毒降濁,正符合頑固痢疾,久積不去,需要通因通用的道理。”
剛才說話的老郎中道:“我卻是聞所未聞,請問吳郎中和秋郎中從何得知此法?”
到底是行醫幾十年的老郎中了,邱月不疾不徐的說道:“《松峰說疫》曰,大黃酒治便膿血,里急后重,腹痛,晝夜煩不止。大黃五錢,好黃酒一兩盅,浸一宿,次日溫服。”
那郎中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去如此炮制,你們先同吳郎中說說那瘴癘之癥。”說完,等不及起身急匆匆的走了。
誰想這病人不過服用第一次,痢疾就止住了。隨后又吃了幾次,胃口漸開,泄瀉遂止,諸癥好轉。當然這是后話。
但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后,大家對秋無痕的醫術更加信服了,如此又有幾家醫館的病人相繼送來,讓秋無痕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遲了歸期。
而京城里苦苦等待了數月的蘇勁松,終于盼來了自己丈夫的書信,當然等不及什么香茗和點心,她徑直走到窗下,坐在窗邊,手指微微有些顫動的展開了信箋,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一旁的雪花和麗娘都沒有上前去打擾,便看見自己的夫人眼眉彎彎,雖然看著看著眼角溢出了淚水,但是嘴角的微笑的卻是一點也沒有淡去,終于,等蘇勁松將自己手中的書信翻來覆去看了三遍之后,一旁的雪花再也等不了,走到她的身邊,問道:“夫人,夫人,你趕緊告訴奴婢,大人都說什么了?”
麗娘一旁嗔怪道:“沒規矩,大人給夫人說什么,管你什么事情。”
可是蘇勁松卻抬起頭來,也沒有擦拭眼角的淚水,微笑著對面前的兩個人說道:“他說他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