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聽罷,卻是鼓掌叫好。
“這個錢掌柜不用擔心,我將你這些話告知于三姑娘,如若她還是執意前來,那么到時候你放心處置便是。”
二人說好,又寒暄了幾句,麗娘便起身告辭而去。
而就在此時,京城外數十里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緩緩向著北方而去。
“大人,聽說你是請求皇上讓你于我同往?”
馬車里雖然只有秋無痕和李實二人,但是馬車因為十分寬敞,兩邊是用厚厚的動物皮毛鋪墊的座位,上面還有舒適的靠墊,中間還置有桌幾,一旁還有一個靠窗的書架,雖然不大,還是放了一些途中可以用來派遣的雜記和游記,一看就是為秋無痕準備的。而趕車的人卻是皇上身邊的一個武功高強的隨侍,在秋無痕沒有說自己要隨行的時候,這些都是沒有準備的。
秋無痕坐在和李實相對的一邊位置上,昨晚他沒有睡好,先是和蘇勁松說了一些家中瑣事,談及多多的日常的趣事,之后妻子睡著,他還是久久不能睡去,別人不知現在的朝廷,可是他卻是明白,自己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安逸度日,他必須遠遠的離去,這樣才可以保的全家無恙。
正當他在馬車的搖晃中昏昏欲睡之時,聽見李實小心而不安的問話,他之時微微頷首,卻沒有說話。
“其實大人不必同往,我出發前已經遣散了家中妻妾和仆人,給他們了銀兩,讓他們各自尋出路去了。”
秋無痕聽見這話,不由睜開了雙眼,一臉的狐疑和不解。
“為何?”
李實嘴角雖是上揚,眼角卻是深深的愁意。
“呵呵,我不過區區一個七品小官,一夜之間連升四級,竟和大人同級,不過是堵世人悠悠之口罷了。我沒有想過會活著回來。”
秋無痕此時確實睡意全無,面前這個瘦瘦小小的男子,和自己年紀相仿,看著卻是一臉的愁苦無依。
按理說,這個馬車是先去接的李實,然后再到秋家來接的秋無痕,那么這個車夫的身份,李實自是應該知曉,而他這樣說,仿佛已經無所謂讓皇上身邊的人聽了去自己剛才說的什么。
秋無痕心下一沉,道:“為何會覺得在死在途中?”
“前去數千里,我們要經過居庸關,然后去宣平,再到答魯城,之后就是韃靼,然后是阿魯臺,中間還有很多數不勝數的小的部落和蠻夷,就你我二人,在這樣的天氣,就靠著這一輛馬車,你以為借由你我二人之力就可以接回太上皇了嗎?”
聽完李實的話,秋無痕倒是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皇上會派人在路上將自己與李實暗殺,然后就將此事不了了之,雖然他從前和郕王稱兄道弟,但是說到底,人家如今已經是君王,自然不能什么都相信人家,但是一聽李實此言,便知此人是一個書呆子,書讀多了,身上多了一分文人的酸儒之氣,少了一份男人的擔當和責任,還有就是勇氣。
“什么事情我們還沒有去嘗試,還沒有去做,你就妥協,豈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