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最后一無所有,才無所畏懼……”
林成楠和陳果坐在電腦前,看著面色蒼白,渾身無力的純姐。
濃烈的通州方言唱了一首貌似來自粵州的歌曲,像是從九十年代而來的印記,帶著過往的記憶。
一首在林成楠口中明明不好聽的歌曲,為什么屏幕前的三個人都沾染了淚水,是灰塵迷了眼么?
“這首歌不好,太悲,沒水平。不過你想聽的,我都唱給你聽,理想三旬好么。”
還沒等到純姐回復,林成楠自個兒唱起來。
陳果沒有聽過,但是她知道,這些肯定都是純姐教給林成楠的。
抱著孩子的她默不作聲,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著曲兒。
“雨后有車駛來,
駛過暮色蒼白,
舊鐵皮往南開,戀人已不在,
收聽濃煙下的,
詩歌電臺……再不見那夜里,聽歌的小孩……”
沒有吉他,沒有鋼琴,沒有任何伴奏,林成楠就這樣隨意的唱著,平緩有力,試圖想要用這聲音讓純姐振作起來。
但彼此都知道,沒有那個可能。
“我不要《理想三旬》,太淡了,也太傷了。”
社會我純姐喃喃自語:“當初呀,我還想過,如果有哪個男孩對我唱這首歌,我就把自己嫁了。”
“現在我還來得及么?”
林成楠在鏡頭前問道。
“不是已經是了么?小楠。”
社會我純姐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了紅暈,不健康的那種:“不過我不清楚,果哥知道會不會責怪我,怪我分享了她的愛。她可是我欽點的,我不能‘監守自盜!’”
“我不怪你。”
抱著孩子的陳果輕聲說道,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吐字很清楚。
“小楠,換一首吧!”
林成楠深深的看了一眼純姐,再看看身旁的陳果。
“我的心,
回歸的大雁,
背身是大海,
一路向北方,
穿越云間,
無盡的山巒,
淹沒了悲哀,
向著蒼茫一片……”
“這首我喜歡!”
社會我純姐“咯咯”的笑了,聲音真不好聽,有些沙啞,和以前的那個歡樂女孩相距甚遠。
“我想,我有一天會‘歸來,’但是那時,你還認識我么?”
“會!”
林成楠忍住悲傷,看著社會我純姐的眼神:“你的眼神我認識,如果是你,我會認出的,你倆一模一樣,我不會認錯的。”
“如果我走了,你不可以想我!”
“恩!”
“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想我!我怕黑!”
“恩!”
“如果我走了,你不能想我,那樣對果哥不公。”
“恩!”
“我想了想,如果我走了,你還是想我吧,偶爾想一下,別讓‘果哥’知道,明白么?”
“恩!”
林成楠沒有說,陳果就在他身邊,抱著孩子,但是純姐好像看不到,只會喃喃自語。
清晨,歌聲動人,不曾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