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兒,我們顧氏一脈,自你祖父開始就身負重任。你既生為顧家人,就要明白這其中的兇險。以后,整個玄炎門我就交到你手中了。自此,普通人的一切喜怒哀樂皆與你無關了。這也是我做為父親對不起你的地方,卻也是做為玄炎門主不得不做的事情……”
顧清唯拿出一根外觀普普通通的簪子。正是刺殺那日蘇輕塵交給她的比翼簪。
她看著簪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喃喃自語說道:
“祖父、父親、娘親、大哥皆離我而去。這次鐵娘子死亡兩人,蘇輕塵、司空嫵重傷,還差點害死纖云……顧清唯,你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
猶豫了片刻之后,最終還是將簪子收了起來。
而此時顧清唯的眼中,再也沒有了焦灼,有的,只剩下了堅毅。
……
“姑爺醒了!姑爺醒了!”
整個院落,回蕩著泠弦欣喜的喊叫聲。
蘇輕塵表示自己想下床走走,并沒有什么大礙,可泠弦根本不讓他起身。
“鐘神醫說了,雖然你現在看起來沒什么事,但大病初愈,身體虛弱,需防范風邪入體。姑爺萬不可走出房門知道么?”泠弦鄭重其事地說道,“對了,我已經通報給小姐了,估計小姐馬上就過來。自從姑爺受傷以來,小姐每日都要過來好幾次。對姑爺是極為擔心的。”
蘇輕塵微笑點頭,連說“好的好的”,表示自己不會走出房門。
蘇輕塵也不著急,他的歸然訣本就可以自行運行。于是,他高枕而臥,一邊修煉一邊安心等待顧清唯。
體內的先天真氣緩緩地滋養、修復著千瘡百孔的經脈。
按這個進度,根本不消兩天,他即可經脈盡復。
一旦沉迷于某件事,時間就過得特別快。當然,數學除外。
半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即使等到了夜幕降臨,也不見顧清唯的身影。
泠弦的解釋也從剛開始的“小姐估計手頭有事需要處理”變成了“可能是小姐今天太忙了”。
蘇輕塵始終淡笑處之。
他二人本就沒有什么感情基礎,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外人看來又已與廢人無異。
泠弦中途出門之后再次回來,發現蘇輕塵床前不僅無人侍候,而且竟然也連吃食也沒有,當即臉色變得難看。
她擠出一個連肉都不笑的皮笑,故作輕松說道:“東廚的那些人,今日有些憊懶哦。我去催催他們。”
泠弦帶著僵硬的微笑關上房門,立即陷入了委屈之中,眼中已有淚光涌動。
她站在門口久久未動,之后微微抽動了一下鼻子,又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這才收拾好心情,微不可聞地自語道:“真是太欺負人了。我得找他們去!”
她可不知道,房內的蘇輕塵現在的五感,已然敏銳到周身十數米的范圍內任何風吹草動,只要他用心洞察,根本無法逃過他的法眼。
蘇輕塵受到了冷遇,這小姑娘為了照顧自己的心情并沒有直接說出來,到了門外才爆發出來。蘇輕塵自然有些許意動,卻感覺不深。
這么說吧,蘇輕塵的內心沒有一絲波動,甚至還有點想吃香菇青菜包。
要知道,贅婿的從業經驗他可是有數年之久的。
所謂的受盡冷嘲熱諷不知凡幾,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根本無法形容以往自己內心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