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門外巷子傳來吵鬧聲。
安清站在那家人門口,臉上蒙著面巾,眼里漠然帶著一絲自嘲,眼眸垂了垂,不由苦笑,就算她想救人,她知道救命的法子能如何?
不但沒人信,說不定還會被抓起來,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大胡子和子言出來,看到這場景,不由唏噓,人命就是這樣脆弱,說沒就沒了。
子言注意到安清那抹自嘲,眼里若有所思。
“這婦人還真是貞潔,夫君死了,帶著兒子相隨,這份勇氣能有幾人啊!”有人感嘆,以為那婦人是追隨夫君所去。
“晦氣,夫君一死,第二日母子二人也死了,說不定是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被索命了!”有人猜測是撞了邪氣。
“好端端,怎么都死了,奇怪!”有很多人圍在門口猜測,什么樣的都有。
因為母子二人身上沒有傷口,本能的排除他殺,尤其是那婦人,死了眼睛睜著,死不瞑目的樣子,很多人都信了鬼邪之說。
安清和哪些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張了張嘴,很想讓他們都散去,這是霍亂,會傳染的,可是她不能,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人信。
安清回到院子里,整個人散發出沉重的氣息,看著子言和大胡子跟進來,沉默不語。
“你好像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子言開口問出疑惑。
大胡子一愣,隨即看著安清,眼里閃爍著不解。
安清抬頭看著幾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如果我說,他們是死于霍亂,你們信嗎?”
“……”
四周一下子變得十分靜,彼此都能聽到呼吸聲。
大胡子和子言都吃了一驚,眼里同樣震驚,霍亂,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可怕到深入骨髓。
兩人終于明白,安清為什么讓他們不要出門,出門必須帶面巾,和人保持距離了。
明明才認識不到一月的時間,可是安清說出來的話,卻讓兩人莫名相信。
很奇怪,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大胡子驚呼出聲,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我相信!”子言看著安清,他相信這個獨特膽大的姑娘不會亂說。
他雖醫術高超,但在霍亂面前,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出解救之法。
“你可有解救之法?”子言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有,但是他們不相信,現在沒人知道那是霍亂,會死很多人!”安清臉色沉重,估計再多死一些人,知道可怕性后,大家才會相信。
子言和大胡子同時點頭,這東西可怕性他們知道,如果不是安清,換作其他人,他們聽了怕是也不會相信吧!
大胡子出去打探了一圈,回來后對安清的話深信不疑,因為現在連城死人比平時多了,尤其是乞丐,和他吃飯的哪些乞丐,有好幾個都死了。
“你知道解藥是什么?我們用不用多備一些啊!”大胡子心有余悸,不知道他有沒有染上。
“七星草熬成水就可以解,我已經讓人備下了,等確定霍亂的消息一放出來,就把解藥拿出來!”安清知道,不出兩日,整個連城人都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