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一碗餛飩還未吃完,沈勵就折返回來了。
“這么快?”
喝著碗里撒了蝦皮的湯,周青滿口余香的朝沈勵道。
沈勵嗯了一聲,“沒多少事。”
話不投機半句多!
正說話,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周青眼底。
周懷海從一輛裝點精致的馬車上由車夫扶著下來。
下車處,兩個與他看上去同齡的男子滿臉堆笑迎上去。
“周兄!”
周懷海一抖身上不菲的衣袍,抱拳含笑,神態略顯倨傲,“讓兩位老弟久等了,出門的時候家里有點事,耽誤了些許。”
臨出門,收到周遠送來的信。
除了報一下他在京都的現狀,又寄回家一千兩銀票。
說著,周懷海抬眼朝茶水鋪這里打量過來。
蹙了蹙眉,“就是這里?”
一個身著石青色長袍的男子便賠笑道:“前幾日周兄說想吃餛飩,我們兩個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的餛飩鋪子,最后吃下來,這家最好吃,就是位置偏了點。”
說著,兩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周兄,來都來了,嘗嘗。”
周懷海眼底帶著挑剔,略顯嫌棄的抬腳上前,“這種地方,我勸兩位老弟也少來,吃了不干凈的東西鬧肚子是小事,出了人命可不是玩笑。”
說著話,他們三人在周青背后那張桌子上坐下。
周青和沈勵相視一眼,周青低頭,慢條斯理喝著碗里的餛飩湯。
那兩位男子已然點好了餛飩,周懷海一坐,店小二立刻端了三碗上來。
熱氣騰騰的大個餛飩,雞湯打底,上面飄著碎蔥花和小蝦皮,升騰起的熱氣里翻滾著勾人的香氣。
周懷海挑了一只餛飩入口。
他旁邊兩位男子期待的看著他,等他嚼了兩下,兩人齊齊討好似的道:“如何?周兄?”
周懷海便道:“難為你們了,這餛飩當真是好餛飩,就是這鋪子的位置,實在臟!”
那兩位男子聽得一頭霧水,左右看看。
店家打掃的很干凈啊。
周懷海就冷笑道:“我不是說他環境臟,我是說這位置臟!”
“位置臟?”
周懷海瞥了一眼前面的筆墨齋。
“你們還不知道吧!”
一聽周懷海這話,就是話里有話,那兩位立刻道:“周兄,什么事?”
周懷海一嘆。
“這次縣試,這案首,原本該是孫兄之子孫瑾的,可你們知道為何那案首卻成了鄉巴佬周懷山嗎?”
一聽周懷海說這個,周青喝湯的動作一滯。
沈勵越過周青的肩頭,目光幽冷望向她背后的人。
“為何?”周懷海身側兩人好奇極了、
周懷海又吃了一口餛飩,這才慢條斯理道:“還不是因為周懷山收了個好徒弟!”
“好徒弟?”
“周懷山那徒弟,便是這筆墨齋的老板!考試前,筆墨齋的老板可是給縣令大人送了不少好東西,你說,這案首不是他還能是誰!”
一聽這話,沈勵本就幽冷的眼神,驟然寒冽起來。
見沈勵要起身,周青抬手按了按沈勵的手,示意他坐好。
沈勵朝周青看去。
周青慢悠悠擱下手中筷子,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張紙。
看到那紙的一瞬,沈勵頓時一驚,然后忍不住嘴角揚了揚,再看周青,滿目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