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
“您抓了我二兒子和孫女,關他們一年半載就好,千萬別要了他們的命。”
縣令......
眼角一抽,縣令朝周老爺子道:“抓了周懷山和他女兒?”
周老爺子點點頭,“抓了就行,別殺頭。”
縣令忙道:“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怎么會抓周懷山呢?”
周老爺子猛地抬頭看向縣令。
“我剛剛不是說,這次打了懷海的,是懷山的閨女。”
“您有證據嗎?”
周老爺子仿佛沒有聽懂什么意思,茫然又帶著一絲驚訝看著縣令。
“證據?”
縣令便道:“斷案講究作案動機作案手法,也講究人證物證。”
周老爺子這下反應過來了,扯嘴苦笑一下。
“我問了那些受傷的護院,他們說的,不會有錯的。”
縣令便含笑搖頭,“那些護院都是你們家的,他們不能作為人證的,或者說,他們作為人證,還不夠充分。”
周老爺子瞪大眼睛看著縣令,一臉匪夷所思,“可就是周青打的懷海啊!”
縣令便道:“據我所知,周懷海出事的地方在貓耳胡同,出事當時,他身邊有九個彪壯的護院,就算是周青打了周懷海,可周懷海為什么帶那么多人出現在那里呢?”
周老爺子頓時面色漲紅。
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拿回那張紙。
可誰能想到......
瞧著周老爺子的面色,縣令心頭有了大約的猜測。
“您說是周青打了周懷海,總要給我一個周青出現在現場的理由啊。
畢竟,除了你們的護院,沒有人能證明周青出現過那里。
這一點,本官已經令人查過了。”
周老爺子張張嘴,憋了好一會兒,才道:“沒人看到?”
縣令點頭,“沒有。”
頓了一下,縣令又道:“您若肯定是周青動的手,如果實在沒有人證,找到物證,本官也能拿人的。”
這話說的,仿佛他是站在周老爺子這一方似的。
周老爺子果然面色略略緩了緩。
“物證?”他看著縣令,努力想了一下,“當時周青拿走了懷海身上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縣令便道:“可這銀票,也沒有其他人看到,除非我們在周青處搜到這銀票,否則不能算作物證。”
“那就去搜啊!”周老爺子跟著就道。
縣令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目光令周老爺子脊背有些發刺。
“她畢竟是兇手。”
縣令心下冷哼一聲。
“派人去搜查周青不難,可你要想清楚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事若是傳到京都,只怕對周遠不太好。”
周老爺子頓時一愣,驚愕的看著縣令。
縣令就道:“我聽人說,今兒周懷海在城門口的茶水鋪給了周青三百兩銀子,為了一張什么承諾書,這件事,只怕對周遠不好。”
聽到承諾書三個字,周老爺子的心狠狠一跳。
沒想到,縣令也知道這承諾書了。
周老爺子重重一嘆,滿面疲色痛苦。
縣令覷著周老爺子的神色,又道:“不管從周青處能不能搜到那銀票,承諾書的事都會因為搜查被鬧得沸沸揚揚,你可考慮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