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學子譏笑聲落下一瞬,周懷山忽的身子一閃,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周青攔都來不及攔住。
周懷山一個閨女都十六了的鄉間大漢,一把抓住一個大約還沒他閨女大的臭小子。
那架勢,輕松碾壓,毫無懸念。
那學子正笑著,猛不防被一拽,忽的身子一個趔趄,怒目瞪著周懷山。
“你做什么!松開!”
他胳膊一甩,想要甩開周懷山。
可就在他一甩的那一瞬,身體不知忽然被什么擊中,驟然全身一麻,一點力氣使不上來。
周懷山死死抓著他的衣領,嘴角扯了扯,略顯猙獰的道:“什么叫坑人錢財,來,說清楚了。”
身上使不出勁兒,學子有點心慌,可嘴上卻冷嗤,“你們做的傷天害理的事你們自己不知道?還有臉讓我說?”
啪!
周懷山揚手,一巴掌打了他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立刻吸引來更多的圍觀者。
那學子怎么也沒想到,周懷山居然敢動手打人。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這是哪?”
“我不關心你是誰,但是我關心是誰讓你來這里學狗叫的。
今兒你要是說清楚了就算了,要是說不清楚,我看你明兒是別想考試了!”
“你做什么,這里是府城,你太目無王法了!”
同伴被打,還被威脅,孫瑾青著臉瞪著周懷山。
“快放人!”
周懷山抓著那學子的衣領。
“讀圣賢書的,來,你告訴我,什么叫我專門坑人錢財,我坑誰的了?許你血口噴人難道不許我這當事人問清楚?”
“你沒坑過周懷海的錢?”孫瑾陰聲道。
周懷山就呵的一笑。
“果然是他,這樣,這試咱誰也別考了,現在就回清河縣,找京都京衛營周遠的他爹周懷海當面對質清楚,到底是我坑他的錢呢,還是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說完,周懷山咄咄盯著孫瑾。
“你敢嗎?”
孫瑾眼角一顫,一甩衣袖,“我沒有那么無聊!”
周青就道:“你要是不無聊,至于在這酒樓門口堵著我的路?人家酒樓的老板伙計雇傭了你?”
“你.......”
孫瑾正要回擊,慶豐酒樓的老板從里面走出。
門口烏泱泱堵了一堆人,實在讓他鬧心。
“各位客官,和氣生財,大家都是來考試的,消消氣消消氣,心平氣和才能考出好成績啊。”
說著,老板朝沈勵客氣一笑。
“客官,您定的天字號三間房已經備好了,趕緊進去歇歇腳吧。”
一聽是天字號,門口圍觀的人看周青他們的目光就一變。
這可是慶豐酒樓最好的房間。
不說錢多錢少,能訂到那就是討了個好彩頭啊。
孫瑾的幾個同伴面色一僵,有人不禁低聲倒吸一口冷氣,“我擦,天字號,牛掰!”
孫瑾轉頭瞪了他一眼。
那人悻悻閉嘴。
老板和沈勵說罷,又朝孫瑾看去。
“幾位客官,你們好像沒有定我慶豐酒樓的客房,不如,也回自己的酒樓歇歇,好好準備明日考試。”
老板這話頓時引來不少哄笑聲。
孫瑾一張臉漲紅,那種羞憤感劈頭蓋臉就當著這么些人砸下。
“你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們的獨木橋,周案首不要無理取鬧耽誤我們科考。”
捏著拳頭,孫瑾幾乎是咬牙切齒擠出這幾個字。
周懷山就抓著那人,“道歉。”
那學子面色漲紅,梗著脖子瞪眼道:“我又沒有說錯,我憑什么道歉。”
“那好......”
不等周懷山語落,孫澤年從人群里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