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周懷山哀傷的寫著喜氣洋洋的春聯。
那廂,周平回屋給自己做了個一日計劃表。
卯初起床,晨跑半個時辰,扎馬步半個時辰,練習沈勵教給他的拳半個時辰,練習沈勵給他做的小弓半個時辰。
巳時開始讀書寫字。
午時吃飯。
未時申時讀書寫字。
晚飯之后,夜跑半個時辰,扎馬步半個時辰,打拳半個時辰,練習弓箭半個時辰。
溫習白日功課半個時辰。
計劃表做完,周平將表貼到自己的書桌前,一臉虔誠的默默舉起三根手指到耳邊。
“我周平如果做不到,我大師兄一輩子討不到媳婦!”
遠在京都正在審訊犯人的沈勵結結實實連打三個噴嚏。
青兒又想我了。
手里鞭子發狠的抽到對面犯人身上,“招不招!”
辦完這一茬事,我還要趕回慶陽村呢。
耽誤老子大事,打不死你!
犯人......
這個主審官是瘋了嗎?
我剛剛不是已經招了嗎?
難道他看穿我招了的是半真半假嗎?
“我招我招,周遠的錢,有一部分是端康伯給的,但這只是很小一部分,絕大部分都是從鎮國公府那個叫余全的管家手里得來的。”
沈勵身后一群隨從......
果然還是老大厲害啊!
他一上手,這貨直接招出根本信息了。
沈勵......
擦!
合著你剛剛招認的那些,都是玩我呢!
讓你耽誤我時間!
啪!
一鞭子又抽上去。
犯人......
我都招了怎么還要打啊!
這個主審官也太變態了,抽人怎么都是抄襠抽啊!
“沒了,沒了,真沒了,我就知道這么多。”
沈勵手里鞭子一收,回頭吩咐道:“做口供。”
忙有一個隨從上前,刷刷寫下口供,拿著口供,沈勵直奔皇宮。
周遠一個京衛營的人,都能從鎮國公府拿到巨額的銀兩,鎮國公這網,鋪的也太大了吧。
御書房。
瑞獸消金,檀香裊裊。
皇上一臉疲憊的坐在桌案前,右手一下一下的揉著眉心。
桌上散亂的放著七八本攤開的奏折,都是周遠和端康伯府的。
“這件事,你怎么看?”
沈勵一襲暗影黑色暗紋錦袍,恭順立在桌案前。
御書房柔和的燭光映襯著他銳利的黑眸,越發顯得整個人挺拔蕭殺。
“周遠只是鎮國公操控京衛營的一顆棋子,具體鎮國公有什么謀劃,只要把周遠抓了一問便知。”
皇上揉著眉心的手便是一頓,卻沒有抬眼看沈勵。
沈勵繼續道:“但是周遠才來京都,初來乍到絕不可能得到鎮國公的絕對信任,所以,這個時候抓周遠,等于打草驚蛇。”
皇上嘴角便涌上一縷笑。
“你覺得,如何?”
“留著周遠,或許他對鎮國公來說,只是微不足道。
可他對端康伯府來說,卻很重要。
而端康伯一直是鎮國公的鐵桿追隨者。
周懷海賄賂宣府前知府一事,在民間學子間鬧得沸沸揚揚。
若是這個時候讓周遠將周懷海從牢里撈出來,只怕這怨憤會更加激烈。”
皇上揉著眉心的手緩緩放下,抬眼朝沈勵看去。
疲憊的眼底是慈和信任的光。
“那就去做吧,盡管放開拳腳。”
沈勵抱拳,應諾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