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河便道:“是啊,懷山書院不收束脩,我們原以為是找到了學子的樂園,沒想到,竟然是人間地獄。”
王樂哆嗦道:“學生告先生,若是誣告便是自毀前途,我們都是讀書人,若非忍無可忍,怎么會如此。”
雖然剛剛有人爆出哄笑聲,可大家的心還是站在這三個學子這邊的。
哪個學生瘋了,無緣無故的,會狀告自己的老師!
這可是豁著前途呢。
要是被縣令查清楚是誣陷,這可是毀了一輩子讀書路。
縣令掃了一眼那三個學子,最終目光落向說話最為利索的陳光身上。
“你們說周懷山喂褻你們,可有證據?”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陳光道:“我們不知道大人要什么證據,這種事,什么才算是證據?”
說著,他瞥了周懷山一眼。
“這種事,他要做定是避人耳目,我們沒有證據,也不知道有沒有證人,但是我們三個,都是受害者,我們彼此作證。”
陳光語落,高河便道:“大人,事情的詳情細節,我們都寫在狀子上了。”
縣令略略頷首。
“此事茲事體大,本官無法憑你們的狀子就判定周懷山的罪行,還需進一步......”
不等縣令語落,外面圍觀人群背后忽的響起三聲鑼聲。
隨著聲音響起,緊跟著便是一道高亢的喊聲,“學政大人到~”
很快,圍觀百姓中露出一條容人通過的小路。
一名身著官服的大人從轎輦里下來,掃了一眼人群,直朝大堂走去。
一聽學政大人到,縣令先是一怔,等看清來人又一臉驚疑的蹙了蹙眉,才忙起身相迎。
“下官未曾迎接......”
學政大人沉著臉打斷了縣令的話,怒目瞪了周懷山一眼。
“就是你喂褻了學子?”
周懷山挺直脊背,“我沒有。”
“放肆!見了大人居然不跪!”
學政大人一聲話落,他身側隨從當即給了周懷山腿彎一腳。
周懷山吃痛,撲通跪下。
周青瞧著,心頭一緊,想要上前卻被死死攔住。
學政大人看都不再多看周懷山一眼,只朝外面圍觀百姓道:“本官巡查至此,忽聞此事,十分震怒,大家放心,本官必定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說完,朝縣令道:“大人意欲如何判決?”
縣令躬身立在一側,“此案缺乏人證物證作案動機,按照流程......”
“流程?這種案子,還需要什么作案動機嗎?至于人證物證,懷山書院都是他的,他想要做什么,還不是為所欲為!
本官聽說,懷山書院不收學子束脩。
哼,這天下讀書哪有不交束脩的道理。
本官看,你分明就是打著招收學子的幌子,滿足你的禽獸**!”
剛剛還能惹出大家轟笑的周懷山,此刻跪在地上倒是老實了。
面對學政大人潑來的臟水,一言不發。
“你要走流程,本官尊重你的斷案流程,不過,此事著實影響惡劣,你務必三日內結案。”
學政大人語落,縣令大人忙應諾。
陳光捏了捏拳,上前一步。
“如今知府胡大人曾經在懷山書院任教,與周懷山關系非同一般,還求學政大人能真心實意替學生幾個做主。”
這話,說的尖銳又明白。
你們不要官官相護。
周青立在外面,忽的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再瞧周懷山的反應......
更不對勁。
要是老實人周懷山,此刻也許被嚇到了。
可這位可是堂堂紈绔侯爺啊。
他什么名場面沒見過。
怎么現在就安靜如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