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宋奇跌倒在地。
刀柄戳到他胸口,胸口處昨日被山匪踹了幾腳,一動就疼,現在又被這么一戳,疼的他直冒冷汗。
可胸口的疼,再怎么疼也抵不過心中的惶恐。
他被抓了!
昨天,他被山匪抓了。
好容易盼著官兵把他救出來,現在,他又被官兵抓了?
這......
心頭涌動著一股氣,宋奇一張口,一股血噴了出來。
鮮血噴喉而出,宋奇一捏拳,陰鷙的目光盯著地面,他狠狠吸了一口氣,扶著欄桿起身。
“我要見胡為岳,本官身上有陛下御發的圣旨,他胡為岳要造反不成,竟然連陛下也不放在眼里了嗎!”
衙役正哼著小調,猛地聽到這話,腳下步子頓時一頓,回頭看宋奇。
宋奇怒目瞪著衙役。
“陛下親自簽發的圣旨,本官可以協助巡撫執掌一省事物,萬事皆可密奏朝廷,不受當地任何官員羈絆約束限制,怎么,胡為岳要造反了嗎?”
一聽有圣旨,衙役臉色大變。
不敢多耽誤,轉頭就去找胡為岳。
胡為岳剛剛送走周青。
周懷山這案子,本就明了清晰,現在又有了陳光三人的口供,宋奇也被抓起來了,翻案輕而易舉。
送走周青,胡為岳背負著手踱步回府衙。
正琢磨如何審訊宋奇,就見一獄卒驚慌跑來。
“怎么了?”
那獄卒大喘著氣,將剛剛宋奇的話重復了一遍。
說完,瞪大眼睛看著胡為岳,等待他的命令。
胡為岳一蹙眉。
宋奇身上竟然有圣旨?
還是那種陛下御批,不受任何地方官約束限制的特權?
宋奇不是鎮國公一黨嗎?
陛下與鎮國公不和是公然的秘密,陛下怎么會給宋奇開這樣的圣旨,讓他拿著圣旨來這里擔任學政。
這不是......
不,陛下絕對不會給鎮國公的人簽發這種圣旨。
也不對。
除非在京都,鎮國公用什么威脅了陛下。
可......
僅僅是為了扳倒他,鎮國公至于這樣大張旗鼓嗎?還要給宋奇搞這樣一份圣旨。
這太奇怪了。
蹙眉沉思須臾,胡為岳一擺手,“你只當沒有找到我,牢房那邊該如何如何,我來處理。”
得了話,獄卒大松一口氣,轉頭離開。
胡為岳沉著臉,朝書房走去。
他想不通,京都那邊,鎮國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逼得陛下給宋奇這樣一份圣旨。
這圣旨,明顯就是宋奇的護身符。
無論宋奇在地方做出什么事,但凡有這圣旨,他都能平安回京。
說白了,鎮國公就是要宋奇務必將他胡為岳拿下。
難道自己在京都的分量,已經這么重了?
這廂,胡為岳思量著如何應付這份宋奇口中的圣旨。
那廂,周青還未回到清河縣,沈勵卻是回來了。
連趕了三個日夜,滿面疲色,赤紅著眼睛,沈勵才翻身下馬,得了消息的周平就飛撲過來。
“大師兄,不好了,師傅被人抓走了!”
沈勵尚且站穩,周平一頭撲到沈勵身前,抱住他的腿。
“大師兄,師傅被人抓走了。”
沈勵拖著疲憊的身體,抬手揉揉周平的頭,“你大姐呢?”
周平......
“大姐為了救師傅,去府城找胡大人了,還沒有回來。”
說話間,周懷林和趙氏也迎了出來。
沈勵揉著周平腦袋,朝周懷林看去,“三叔三嬸不必著急,我一定把師傅救出來。”
說罷,不及周懷林開口,沈勵轉身又上馬。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忠叔立刻道:“我去吧。”
沈勵翻身坐在馬背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