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寇蓉的反應,沈勵很滿意。
“現在,能說說嗎?”
寇蓉卻是驚懼的全身發抖,她看著沈勵,猶如在看一只惡鬼,“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沈勵一撇嘴,“只要我想知道,沒有我不知道的,你放心,石月馨是你的親生女兒也好,是誰的親生女兒也罷,只要她沒有威脅到我沒有威脅到陛下,她活著并不礙我的眼,但是......”
但是什么,沈勵沒說,但是足夠讓寇蓉膽顫。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默了好一會兒,寇蓉吐出一口氣。
“那幅圖,的確是皇宮全貌地圖,里面標注了皇宮里的所有機關暗道,所有排兵布置。
這是一個月前我從北燕得到的。
這幅圖,一分為二,書院里掛著的,是圖的底部,它還有一個頂部,只有將底部和頂部合二為一,才能從這山水畫中看到宮城全貌。
可惜,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找到頂部。
你是怎么找到的?”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沈勵冷著臉道了一句,“寧王府世子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會親自去書院取這幅畫?”
寇蓉一愣,顯然對寧王府世子的行動,一無所知。
她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我被抓之后,縣衙就把我轉交給你,我都沒有機會與他聯系。”
這話,沈勵信了。
“寧王府世子要做什么?”
寇蓉忽的一笑,“他要做什么,你難道不清楚?”
這一句反問,讓沈勵心頭一突。
寧王,寧王府世子要做什么,他一直都清楚。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樣快。
這些年,皇上一直將目光鎖定在鎮國公身上,對寧王倒是忽略了。
緊緊捏了一下拳,沈勵道:“他們還做了什么?”
寇蓉搖頭,“我只參與了這幅畫,其余的,你覺得他會讓我知道的太多?”
“你為什么要與他們勾結在一起?”
“一旦事成,我苗疆可以免賦稅三年。”
這個理由,讓沈勵結結實實一怔,他錯愕看向寇蓉。
寇蓉嘴角帶著一縷似有若無的苦笑,“很意外嗎?世人都說,當今陛下仁德寬厚,治國有方,是千載難遇的明君,可你知道我苗疆人過得什么日子嗎?
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居無定所。
這就是我苗疆。
是,我苗疆的確是出了不少禍亂朝綱的歹人,他們罪大惡極不可饒恕,可難道這種歹人只有苗疆有嗎?
各個民族,甚至各個地區,都有好有壞。
甚至朝中那些皇上親自選拔上來的肱股之臣,難道就沒有罪大惡極的?
憑什么別的地方都能享受惠民政策,到了我苗疆,陛下就要一桿子打翻所有人呢?
苗疆不止有黑苗,還有青苗,花苗,白苗,他們從不害人,他們與你們其他所有人一樣,都是有血有肉生兒育女的普通人。
他們不會蠱術,不會蠱蟲,他們會醫術,善草藥。
難道僅僅因為我苗疆黑苗中出了那么幾個敗類,他們就活該全部被冠以歹人毒人的名聲嗎?”
寇蓉盯著沈勵,問的凄厲。
沈勵面無表情,“那你知道,為什么陛下對苗疆,與眾不同嗎?”
“哼!”寇蓉眼底帶著怨毒,冷哼一聲。
“陛下如同當頭驕陽,可驕陽再烈,也有它照不到的陰暗,也有他不能及的黑夜。
所以各地設有地方官,每年朝政布局,各地安排,皆由地方官在年底統一回稟回報之后統一調度。”
寇蓉神色微變。
“苗疆大吏,方年輝,你只知道他是朝廷安排下的大吏,你可知道,他在去苗疆之前是什么職位嗎?
他是先帝時期詹事府左詹事。”
詹事府,那是專門服務東宮的機構。
這一點,寇蓉當然知道。
先帝時期的詹事府左詹事,那輔佐的自然是先帝時期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