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張口,我自然是答應了。
吃過早飯我就帶著順子去抓蛐蛐。
那天順子吃壞了肚子,總是拉稀,我抓蛐蛐的時候,他就在草叢里拉肚子。
后來,我就一頭栽倒過去了,再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成國公就是今兒在宮宴上起來說我不和長得丑的人玩的那老頭。”
周青和沈勵對視一眼。
周青又問道:“爹,你和成國公,關系好嗎?”
周懷山就道:“你們是懷疑成國公要害我?”
說著,周懷山大手一擺。
“不可能。”
“為什么?”
“我和成國公是發小,我倆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他要是害我還用得著這么大費周折?
再說了,我也沒有做什么事礙著他的路啊!
他比我還不著調呢!
我倆對頭一對兒紈绔,他害我做什么,也撈不到什么好處啊!
難道我死了,他還打算繼承我的蛐蛐不成!”
周青......
這要說是為了個蛐蛐,動靜也太大了吧!
不僅害了榮陽侯,還把榮陽侯府闔府滅門,手段還那么殘忍。
這分明是有血海深仇的樣子。
“爹,那順子靠得住嗎?”
周懷山毫不猶豫點頭,“靠得住,跟了我好多年了,當年他爹就一直跟著我,后來他爹老了他接了他爹的班。”
周青摸摸下巴,“難道是榮陽侯府有什么絕世寶物被人惦記?”
周懷山皺著眼角一臉茫然的回想了一會兒。
“也不應該啊,我家就是錢多,別的寶物,還真是沒有啊,也就是那些俗不可耐的金銀珠寶。”
周青......
還真是平平無奇的擁有呢!
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什么,周懷山明日又要讀書早起,三人簡單說了幾句,周青和沈勵便起身離開。
徒留周懷山獨自狼哭鬼叫,一會兒說要查出真兇手刃王八蛋,一會兒又說明天去國子監讓周青做好準備給他收尸。
出了周懷山那屋,周青朝沈勵道:“今兒在宮,我把皇后得罪狠了。”
沈勵眼底帶著暗芒,默了一瞬,道:“得不得罪都是一樣,不論因為你嫁給我,還是因為你是師傅的女兒,都注定你和皇后,只能是敵人。”
周青翻個白眼,“誰說政見不同就非得是敵人了。”
沈勵抬手朝著周青額頭輕輕一彈,“皇后可不是石月馨。”
周青頓時一噎。
明日周懷山第一天上學,周青得送爹讀書,不敢和沈勵花前月下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哲理聊得太晚。
兩人膩歪片刻,沈勵送了周青回屋。
夜幕下的京都,一片靜謐祥和。
可在月光不及的陰暗處,一團黑影縮在周懷山宅子外面,一雙烏亮的眼睛,盯著宅子的大門。
那目光,帶著探究,疑惑,猶豫了許久,他最終目光一定,從暗影中現身,想要縱身一躍翻墻進院。
然而就在他直起身的那一瞬,忽的發現有暗衛守在院墻附近。
下垂的手捏成拳,定定站了一瞬,悄無聲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