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是起身了,吃飯也是吃飯了,結果,明明能三口吃完的包子,他足能吃上十口才只吃了一半。
明明能五口就喝完的粥,他愣是五十口也沒吃完。
眼瞧著時辰就要到了,周青火急火燎催促半天沒有效果,只能連推帶拽將周懷山弄上馬車,又拿食盒裝了幾個包子跟著一起上車。
馬車上,周懷山唉聲嘆氣不斷。
周青仿佛一個送小學兒子上學的老母親,一會兒督促吃一口飯,一會兒耐著火氣安撫一句,一會兒又壓不住火氣的吼一通。
一路雞飛狗跳,總算是到了國子監門口。
正有不少學子進校門,周懷山下車,惹得不少學子駐足瞧過來。
昨天宮宴一事,已經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這些日子周懷山出手闊綽,他名聲早就在外。
一個穿著華貴但模樣吊兒郎當的學子一眼瞧見周懷山便攀了過來,朝著周懷山不倫不類抱了個拳。
“周兄,小弟王瑾,早聞周兄大名,不成想今日竟然能有幸做同窗,小弟帶周兄進去?”
周懷山剛剛還一臉生不如死仿佛他不是去上學而是去跳油鍋似的。
現在一看到王瑾,立刻換了一張臉。
上下掃了王瑾一眼,“你爹是王程凱?”
王瑾倒是大吃一驚,“周兄竟然還知道我父親的名字?難道周兄對我,也是早有耳聞歆慕已久?我們的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相見恨晚?”
坐在馬車里的周青頓時無語。
周懷山摸摸自己沒有胡子的下巴,“相恨見晚談不上,不過,王程凱當年一看到書就頭疼,沒想到你竟然能混到國子監來讀書。”
聽著周懷山說話,又有不少學子頻頻看來。
周懷山可是一個清河縣的莊稼漢啊。
京都的事,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王瑾也驚得不行,但是人已經攀上周懷山的胳膊,兩人拉拉扯扯朝國子監走。
“周兄認識我爹?”
周懷山就道:“我不認識,但是給我托夢的人認識,我夢里經常出現你爹,你爹不是一紈绔嗎?你怎么跑來讀書了?”
別的學子聽到這話,都震驚于前半句。
他們都聽說了,這個周懷山,被榮陽侯那個周懷山給托夢了。
但是,這夢居然還托了這么多?!
夢里連王程凱是個紈绔都說?
只有王瑾,愁眉苦臉一嘆,慘兮兮的道:“周兄不知啊,我爹之前是紈绔不假,但是自從榮陽侯府出事,我爹就突然改了性子。
他自己雖然不讀書,但是逼著我們讀書。
我大哥二哥他們到還好點,畢竟已經大了,性格也已經養成了,讀也讀不出個啥。
我就慘了,那個時候剛剛三歲,正好被抓來啟蒙。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難道我三歲開始讀書就真能考上國子監不成?
不能夠!
不瞞周兄說,我能來這里讀書,全靠我爹給國子監捐了不少學銀,又加上我祖母求了太后娘娘的恩德,我才換來這么一個倒霉催的機會。
我還以為我能憋死在里面呢,沒成想,周兄你來了!”
周懷山眉梢微挑,多看了王瑾一眼,這話,他就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