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對他的指指點點絡繹不絕。
周遠兩耳不聞,加快步伐。
這院子不大,卻也應有盡有。
自從周懷海他們跟著入京,過得便是富足的生活。
這些,都是他給他們的。
可同是周家的人,周瑤和周平過上好日子,卻是靠父母,憑什么,到他這里,就是父母靠他。
而且,還總是給他添亂。
周遠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堆,黑著臉進院,他才進去就聽到孫氏的慘叫聲。
“你輕點,輕點!”
有小丫鬟恭恭敬敬迎了上來,周遠指了孫氏的屋子,道:“怎么了?”
小丫鬟忙道:“奴婢也不知道緣由是什么,老太太讓京兆尹打了板子。”
周遠頓時心跳一閃。
他奶可是跟著三小姐去的京兆尹府衙。
有三小姐在,他奶都被打了板子?
剛剛三小姐可是一個字沒提。
心中的怒火,猶若是被潑了火油。
正說話,王氏從孫氏那屋出來,抬頭就看到他,“遠哥兒,你咋來了,今兒不當值?”
說著話,王氏朝周遠走來,話音不及落下,就一眼看到周遠胳膊上被抽的口子,驚得臉色一變,“天,這是怎么回事?”
王氏一把抓了周遠的胳膊看。
三小姐那一鞭子抽的厲害,他胳膊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的帶著血道子。
從王氏手里抽出胳膊,周遠道:“沒事,當值的時候遇到歹人作祟,被抽了一下,不礙事,我奶她......”
王氏心疼的不行,“什么沒事,這么深的口子,快來,娘給你上藥,你們這差事也真是的,這都是天子腳下了,怎么還這么多壞人。
你連武功都沒有,就不要冒進。
讓他們去,你著急什么!”
王氏絮絮叨叨將周遠拉進屋。
周懷海被周懷山拍了一板磚,當時兇險,此刻已經沒有多大事了,正和周秉德隔桌而坐。
周遠進去的時候,他們面色都不好。
“遠哥,你回來的正好,你奶讓周青那個小賤人給打了板子,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周懷海起身就拉周遠,被王氏瞪了一眼。
“你也不看看遠哥兒身上還有傷,先讓孩子抹了藥。”
周懷海這才看到周遠胳膊處的傷,“怎么搞得,難道也是周青打的?”
周遠悶悶道:“不是,當差的時候落下的,不礙事。”
周懷海就啪啪的拍著桌子,“讓你岳父給你換個差事!你堂堂端康伯府的女婿,怎么能干這種事。”
那頤指氣使的樣子令周遠皺了皺眉。
“爹,爺,我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一句,現如今周青要嫁給沈勵,她就是廣平伯府的兒媳婦。
并且還是圣旨賜婚。
她不是以前那個周青了,你們又有把柄在她手上,以后,不要招惹她。”
一口氣說完,周遠轉身就走。
王氏正好拿了藥膏過來,“你去哪,趕緊上藥。”
“我還有事,娘,我先走了,一會兒去藥堂上藥吧。”
周遠落下話,大步流星就走。
王氏一臉納悶回頭看周懷海,“你和孩子說什么了?”
周懷海滿目怒火,“我說什么?我能說什么!他現在可是達官貴人!我敢和他說什么!
他回來教訓了我和爹一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