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原來榮陽侯對他說的。
具體為什么說,他忘記了,但是這話的內容,他倒是這些年一直清清楚楚的記著。
他一直覺得,榮陽侯的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
說句話能把人直接氣的原地暴斃。
所以,這話就很適合今天說了。
說完,果然見太后顫抖著晃了晃。
皇上就低頭舀起一勺湯,然后將那湯往桌上一灑,“這是皇后剛剛送來的,朕打算,把這個小盅賜給刑部尚書,讓他拿來當夜壺用。”
砰!
太后娘娘到底沒有經住這個刺激,一頭就又栽倒過去。
腦袋撞到御書房的地面上,結結實實那一聲,聽得就疼。
比皇后娘娘掌摑那一巴掌疼多了。
這次,皇上倒是大張旗鼓的傳召太醫,命人用軟轎將太后送回寢宮。
太后一被送走,皇上長長松下一口氣,人癱靠在椅背上。
內侍總管立在一側,“陛下又是何苦,這么一鬧,那邊又要搞出大動靜了。”
皇上就扯了扯嘴角,“人這一生,能真正放在心里的,也就那么一個人了。
朕這輩子,已經讓她們毀了。
朕不能讓她再毀了沈勵。
朕看的出來,沈勵對周懷山的閨女,很上心。
馬上就要成親了,朕給不了他安寧,給不了他榮耀,給不了他地位,給不了他身份,甚至朕連......”
皇上悶悶的嘆出一口氣。
“朕只想給他一個不被打擾的婚禮。”
內侍總管心疼的看著皇上,心頭無聲一嘆。
太后娘娘這連著撞了兩次地,又在地上躺了五個時辰,再加上被皇上一通氣,刑部尚書被罷免三個月......
種種交織在一起,太后就算是不病三個月也得躺一個月。
的確,能讓沈勵安生成一個親了。
這份用心良苦,也倒是別致。
不過,這瞧著,怎么像是榮陽侯的路子。
夠野!
那個周懷山,到底和老侯爺,什么關系呢?
要真是老侯爺,就好了。
陛下在這世上,好歹有個能暖心的人。
被內侍總管想起的周懷山,此刻剛剛和趙大成王瑾分開,獨自美滋滋的哼著小曲兒,邁進家門。
一進門,就看到周平悶悶不樂在前頭低著頭踢地上的石頭子兒。
“你干嘛呢?”
周懷山幾步上前,朝著周平腦袋上彈了個奔兒。
許是周平剛剛在想事情,太過投入,周懷山猛地一彈,嚇了周平一跳,霍的就跳到一邊去。
眼見是周懷山,才又咧嘴湊近過來,“二伯回來了。”
周懷山看著他,“你干嘛呢?臉拉的跟驢似的。”
“我姐說我是只菜雞。”周平噘著嘴,不服氣的道。
周懷山就哈了一聲,“放屁!你怎么就是菜雞了!”
周平仰頭,烏溜溜的眼睛眨巴一下,看著周懷山,“二伯也覺得她說的不對吧。”
“當然不對了!你吃的這么好,長得這么胖,要是也是肉雞!怎么就成了菜雞了,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