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忍不住嘴角也帶了笑，朝沈勵走過去。
“什么事，這么開心？”
沈勵看著周青，眼底仿佛帶了一層光，“看到你就開心。”
周青將信遞過去，“懷山書院有一半的學子要從武，你知道嗎？嗯，我看到你也開心。”
沈勵接了信，大致掃了一眼，“忠叔和我說過了，你怎么想？”
周青靠在一側廊柱上，笑瞇瞇看著沈勵，“你怎么想？”
周平看看周青看看沈勵，一個激靈站直，兩手抱臂搓著兩只胳膊，“我這雞皮疙瘩起的，你們說吧，我去找我姐。”
說完，轉頭蹬蹬蹬跑了。
周平一走，沈勵朝周青這邊靠近過來，伸手用兩根手指在她鼻尖夾了一下，“你說他為什么起雞皮疙瘩？”
周青就笑道：“讓你酸的唄。”
沈勵嘿嘿低笑兩聲，道：“懷山書院的武科，都是暗影的人在教，教的過程中，必定會言傳身教一些思想，這些人將來出來，不說百分之百，但起碼百分之八十，都是忠于師傅的。”
周青點頭，“其實最一開始，你就當做私兵在培養了，是嗎？”
“也不能說就是私兵，畢竟這些，都是學子，都是能參加科考的，如果這樣的人，將來成了沙場將士，他們會比普通的將士更容易建功立業。”
周青一下子就明白了。
一個學子，靠著科考想要出人頭地，需要等待的時間就太久了。
可如果一個具有學習天分的學子，從戎了，而且他的武力值還不低，那么他出人頭地的時間就會大大縮短。
如果他身上有著童生、秀才或者舉人這樣的印記，那就更容易成為傳奇。
但是，同樣，也存在著喪命的風險。
沙場殘酷，刀劍無眼。
沈勵輕輕拍了拍周青的肩頭，“別有心理負擔，要做什么，我都會提前告知他們，有什么樣的利益伴隨著什么樣的風險，我都會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
如何選擇，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
我沒有蓄意引導。”
周青就道：“那這將近一半的從武學子，都是心甘情愿想要走另外一條路的？”
沈勵點頭，“男兒本色。不過，在他們做出選擇之后，我會引導他們，忠于陛下，忠于師傅。”
周青就哈哈笑起來，“說的好像我爹能和陛下肩并肩似的。”
沈勵也跟著笑，“說不定，陛下有這個愿望。”
兩人正說話，里屋忽然傳來砰的一聲。
一聽就是有什么東西倒了。
嚇得周青轉頭就朝屋里沖。
等她和沈勵前后腳沖進屋，就見周懷山正四仰八叉摔在地上，齜牙咧嘴手撐著地要往起爬。
周青和沈勵忙一左一右把他扶起來。
“你這寫作業怎么寫地上去了。”周青簡直哭笑不得。
周懷山就委屈道：“我就是想要試試，這椅子要是一只腿兒著地，能轉起來不。”
周青......
你咋不上天去！
寫個作業，這幺蛾子就沒完沒了的！
一會兒沒人盯著就得出點事兒，這怎么就跟小學生似的，一點自律能力沒有呢！
深吸一口氣，周青抬手啪的一拍腦門，“寫多少了？”
周懷山在椅子上重新坐好，“留了多少，還有多少。”
周青不知道是背氣的還是周懷山這話繞口，她硬是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話什么意思。
合著一點每寫唄！
“你剛剛不就在寫了？”
一聲吼落下，入目就看到周懷山面前擺著的紙。
前面三行，的確是在寫，內容符合作業要求。
但是從第四行起，也就是從周青離開之后，畫風就變了。
他老人家直接在紙上畫了只烏龜，旁邊標注：太后娘娘駕到！
周青再次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