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
八十多歲的溧德侯,五十多歲的慶陽侯,六十多歲的云慶伯,臉上帶刀疤的徐寧遠......
徐寧遠?
周青眼角一抽。
那幾位,好歹都是有名的老紈绔,您一個日理萬機的西北軍統帥來這里干什么?
而且,看上去,刀疤顫顫,一臉隨時要殺人的樣子。
沈心在一側扯了扯周青的衣袖,抬手一指,周青落目就看到大佛寺方丈頂著光頭風風火火來了。
周青......
國子監門口,放學時刻,學生們烏泱泱圍了一堆。
溧德侯顫顫巍巍撲過去,一把抱住周懷山,“左護法來遲,讓山哥受驚了,我大侄女沒事吧!”
大佛寺方丈一把扒拉開溧德侯,朝周懷山大嗓門喊道:“聽說你和狗打架了?好好地,你和狗打什么架?讓咬了沒有,我這里有藥,上回西域......”
大佛寺方丈一邊說話一邊拿藥瓶兒。
徐寧遠就冷著臉蹙眉道:“不是說,被沈褐捅了兩刀嗎?”
云慶伯就道:“不是說,讓沈褐放狗咬了嗎?”
慶陽侯就道:“不是說,沈褐他夫人偷情被大侄女發現......”
眾人齊齊閉嘴了。
都盯著周懷山看。
周懷山一摸腦袋啪的朝后一跳,“不是沈褐逼著我閨女學狗叫嗎?”
正趕上前的周青......
周懷山一眼看到周青,立刻沖破關懷他的人群,朝周青走過去,“閨女,你叫了沒!”
周青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
沈心噼里啪啦將事情原委言簡意賅說了一遍。
重點突出黃氏害人和睡姐夫。
雖然是猜測,但是不妨礙沈心說的栩栩如生。
周懷山一聽,怒火直接翻倍。
“什么?你都差點讓狗咬斷脖子了,你就讓她賠了五十萬兩就完事兒了?”
沈心......
“我哪句話說嫂嫂讓狗咬斷脖子了,這狗根本就沒有出現......”
周懷山抬手一擺,“這不重要,重點是,她想這么做!”
“對!”王瑾跟在一側,義憤填膺道:“單單這個思想就很惡毒了,這是我大侄女聰慧才躲過一劫,要不然,我們現在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沈心看了看王瑾二十左右的容顏以及他烏黑茂密發際線還在的頭發。
云慶伯在周懷山肩頭一拍,“你放心,沈勵不在,我們給你撐腰。”
慶陽侯就道:“對,我們給你撐腰,誰讓你和榮陽侯那王八蛋同名同姓呢!你還得了他的托夢,從此以后,你歸我們罩了。”
徐寧遠捏了捏手指。
咔咔咔。
溧德侯一抹眼淚,身子掛在周懷山身上,神志不清道:“王八蛋,我想你了。”
大佛寺方丈扒拉開溧德侯,“這不是你的王八蛋,這是另外一個周懷山,不是榮陽侯。”
溧德侯又抹眼淚,“他就是,我聞得出來。”
大家懶得與這個神志不清的八十歲老頭解釋,都看向周懷山。
“你打算怎么搞?”徐寧遠咔咔捏著手指問周懷山。
那模樣,活像是個下山的悍匪,馬上就要去打家劫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