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周懷山上學,一直是云慶伯和慶陽侯兩個在監工。
溧德侯雖然也來了,但是八十多歲的年紀,誰敢讓他干什么,只能院子里擺張搖椅,弄點好吃好喝哄著。
一切竣工,只等著喬遷。
大佛寺方丈找欽天監親自算了搬家的吉時吉日,恰好就在太后生辰前一天。
這一日,周懷林和趙氏天不亮就搬著家里的鍋趕過去,搶在日出之前,煮了第一鍋飯,算是新家開灶,正式入住。
周青忙著要搬家,就沒有去接周懷山,車夫趕了馬車將周懷山和王瑾一同接了過來。
剛下馬車,周懷山正仰頭欣賞新開的院落大門上的牌匾,眼角余光就瞥見一個人,不由轉頭看過去。
王瑾跟著也注意到那人,湊到周懷山一側,壓著聲音道:“山哥,那是那天那個小飯館的老板不?”
周懷山瞇了一下眼,嗯了一聲。
王瑾就道:“他怎么來了?找你的?”
頓了頓,又道:“最近一直沒見趙大成,他干什么去了?”
周懷山就道:“我哪知道,咱倆天天在一處,他媽的,就差你直接睡老子床上了,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王瑾頓時嘿嘿一笑,特別奸詐的表情道:“那個,山哥要是同意,我真睡了你床上......”
“滾!”
周懷山沒好氣白了王瑾一眼。
說著話,縮在墻角的人影踟躇半晌,朝他們走來。
周懷山和王瑾誰也沒再說話,就等著他走過來。
等人上前,王瑾看了周懷山一眼,然后一臉嬉皮的笑,“呦,這是來給我們山哥送喬遷大禮來了?”
小飯館老板臉熱的看著周懷山,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畏懼或者什么,他不斷地搓著手。
周懷山笑道:“進來坐坐?”
小飯館老板立刻搖頭,“不,不進去,我就,我就是來找你說句話。”
周懷山看著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嗯。”
小飯館老板就朝王瑾瞥了一眼。
王瑾頓時一愣,旋即笑起來,“我擦,還是我不能聽的秘密?”
小飯館老板舔舔發干的嘴皮點點頭。
王瑾頓時樂的退到一邊,“山哥,我在這里等你。”
周懷山嗯了一聲,看向小飯館老板。
小飯館老板抬手扣了扣臉,緊跟著,語速飛快的道:“接手我那個小飯館的人,在店里屯了很多黑火藥。有一個人我見過,好像是宮里的禁軍還是什么,以前周遠帶他來吃過飯。”
緊張所致,他額頭滲出汗珠子。
喘了口氣,“昨天,我看見周遠也去了,我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但是,我聽到他們提了你的名字,周......周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他,他怎么又出來了。”
要說的話終于說完,他大松一口氣覺得腿都在顫抖。
“你......你是好人。”
看著周懷山,小飯館老板也不知道還要說點什么,立在那低頭搓手。
周懷山面色不動的默了一瞬,眼底閃過鋒銳的光,審視著小飯館老板,“你怎么知道,那店里屯了很多黑火藥?”
“我昨天晚上出去買東西,出去的時候,在巷口見到了我剛剛說的那個人,等我回來的時候,又見到他,那時候他剛剛從店里出來,身上有味道,挺濃的,但是他去的時候,身上沒有味道。”
“周遠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