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帶著王瑾上船,水渠兩邊,身穿紅衣的弓箭手將一早備好的禮物用柔軟的絨布包裹了,然后射發到船上。
穿順水而流,禮物一路不斷。
周家的下人高呼著:歡迎少爺回家!歡迎少爺回家,歡迎少爺回家!
趙大成越發哭的兇,感覺腿有點軟,轉頭一頭撲到蘇恒胸前。
頭抵靠在蘇恒胸口,“我忍不住,太想哭了。”
蘇恒心里不得勁兒,嘟囔道:“好像誰打你了似的,人家歡迎兒子回家,關你什么事!”
話是這么說,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艘船。
王瑾站在船上,笑的格外討打。
環府游結束,周平穩穩的把船停下,王瑾下船,船被周平開走,這些禮物自然有府中下人搬到王瑾屋里去。
周青笑嘻嘻迎上前,“歡迎哥哥回家。”
一句哥哥,蘇恒下垂的手驟然捏拳,鼻根跟著就是一酸。
他討厭自己這種情緒,轉頭離開人群。
周瑤遠遠的瞧見蘇恒走了,有些擔心,可眼下又離不開,只目光追著蘇恒的身影,直到看不到。
王程凱身體不適,沒能來,王瑾他娘則干脆決定讓王瑾一人登門,他們只負責明日王國公府那邊的宴席,就沒有必要兩家湊一起。
對此,周懷山也沒有說什么,欣然同意。
王瑾端端正正跪在地上,朝周懷山磕了三個頭,“孩兒給爹行禮。”
他沒叫干爹,直接叫爹。
周懷山捏了一下眉心,沒哭出來。
倒是溧德侯,八十歲的人糊涂的神志不清,上前就去攙扶王瑾起來,“好孩子,都長這么大了,上次見你,你還吃奶呢!”
大佛寺方丈立刻一把抓了溧德侯,掰開他拉扯王瑾的手,“回來!這邊有風干牛肉干,你含在嘴里吧唧個味兒。”
一聽有風干牛肉干,溧德侯立刻跟著大佛寺方丈離開。
“是別人都有還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大佛寺方丈哄他,“都有都有。”
溧德侯立刻不干了,“我就知道,別人不挑剩下的,也輪不到我。”
大佛寺方丈一摸自己的禿頭,立刻改口,軟聲道:“我說錯了,不是別人挑剩下的,就是單給你一個人準備的,快去吃吧。”
溧德侯狐疑看著他,“哪個臭男人拿過的?我可不要。”
大佛寺方丈好脾氣的哄道:“沒有臭男人拿,我專門給你拿來的,就給你一個人拿來的。”
溧德侯這才罷休,哼哼唧唧去吃風干牛肉干了。
不得不說,八十歲的高齡,牙口極好,別說風干牛肉干,炒大豆都能來一把嘎嘣了。
周青滿目復雜的看著他倆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
這叫什么神仙對話!
周懷山親自扶了王瑾起來,給王瑾的改口費和見面禮及其闊綽,就是他們腳下這處宅子的地契。
王瑾看到地契,嚇得手一顫,下意識就道:“山哥......”
說完,發現叫錯了,忙改正,“爹,這不合適,還有妹妹......”
周青則笑瞇瞇湊上前,“我嫁給沈勵難道還缺宅子住?這就是你的,你踏踏實實收著,等我將來和離了,你給我留處院子就行。”
一側沈勵......
哈?
和離?
是我晚上喂你喂得太少了,讓你沒吃飽嗎!
國子監祭酒主持大局,禮成,一群人興致高昂的開始游園吃喝,恭賀山哥喜提兒子。
人少處,沈勵堵住了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