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是打算將這玉佩上的花紋描摹下來,交到暗影那邊的。
如果暗影當真找到了榮陽侯府的舊人,并且這個舊人身份不低,那么這玉佩上的花紋他必定熟悉。
如此,他也值得冒險深入了解一下。
若是對方對這個花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那不管暗影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榮陽侯府的舊人,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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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花紋都認不出的舊人,也不值得他冒險。
可筆墨都拿出來了,燭光下,瞧著玉佩上繁復的花紋,掌柜的原本已經打定的主意又動搖了。
二十年了。
已經安安穩穩過了二十年了。
他真的要打破這二十年的平靜嗎?
他沒有什么大本事,能讓那孩子活下來,安安穩穩的活完余生已經用光他所有的本事了。
若是現在送消息過去,讓那孩子的后半生怎么過!
當年能把榮陽侯府滅門的人,如今能容忍榮陽侯府還有血脈殘存?!
緊緊攥著手中的玉佩,掌柜的抿成一條線的唇過了許久無奈又痛苦的松弛了下來。
算了。
安度余生吧。
各自安好,互不打擾,最好。
拇指摩挲著玉佩光潔瑩潤的花紋,掌柜的沉沉嘆了口氣,若是暗影當真查到了什么,大不了抓了他就是。
只要他不開口,榮陽侯那兒子就是安全的,也是平靜的。
等掌柜的拿定主意,已經是晝夜交替月落日出,他還沒有開始補眠,就迎來本店的東家,二殿下。
這珍品軒自從開業,二殿下甚少過來。
今兒大清早的就來了,二殿下也不多啰嗦,進了顧大飛的屋門,開門見山直接道:“昨兒暗影的人抓了你的伙計,什么意思?”
腦子琢磨了一夜的事兒,此刻掌柜的思維沒有平時敏捷。
怔了一下,竟然問道:“殿下知道了?”
問完,立刻意識到自己僭越了,忙垂首。
二殿下倒是沒有動怒,只是好笑的挑眉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怎么,在你這里,這難道還是個秘密不成?”
掌柜的低著頭,心下思緒紛涌。
到底他該怎么回稟?
二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他知道了多少?
今兒來是單純的問一下昨天的事還是想要問別的什么。
二十年了,掌柜的第一次心里慌亂成狗。
就在他抖著嘴皮打算開口試探的時候,二殿下翹著二郎腿晃了晃腳,臉上依舊是笑意濃濃,“你該不會真以為這是個秘密吧,外面早就傳開了,看把你嚇得。”
說著,二皇子面上笑意慢慢收斂,眼底帶著打量審視。
“你這珍品軒,該不會真的做了什么不干凈的事吧?”
這話直接讓掌柜的那擰巴成麻花的心松了一口氣。
二皇子不知道什么。
驚覺之后,才意識到自己額頭出了一額頭的汗,抬起衣袖抹了一下,掌柜的弓腰垂首道:“殿下誤會了,小的既是給殿下看鋪子,得殿下信任,小的又豈敢做壞殿下名聲的事來給殿下招惹是非。”
二皇子將信將疑,“不是?那好好的,暗影抓你的人干什么?別告訴我你還有什么政治價值!”
掌柜的再次抹了抹額頭的汗,情真意切的苦笑道:“殿下明察,小的也糊涂呢,昨兒暗影統領的夫人親自來的,把人帶走直接就送去暗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