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阻止這綠毛發言,但是不知道如何阻止。
“草民覺得,貴朝使臣的這個要求,當真是用心險惡。
但凡我朝陛下糊涂一點,當真將老侯爺請出大殿,那么這就將寒了本朝不少老臣的心,使得帝王與重臣離心。
幸好我們陛下英明神武不曾糊涂。
而至于老侯爺對貴朝使臣的那兩個字的評價,草民覺得,他并無冒犯之意。
畢竟,是你們冒犯在先,而他只是壓抑的怒火一瞬間噴涌而已。”
趙大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我們冒犯在先?你未免有點太過伶牙俐齒強詞奪理。”
周懷山就道:“難道不是你們率先提出的聯姻?難道不是你們七皇子不舉還想娶我們明和公主?這難道不是冒犯?
明和公主可是我朝唯一的嫡公主!
老侯爺深知七皇子如此,卻要眼睜睜看著公主去聯姻,難道不許他憤怒一下?”
紅毛跟著道:“不許嗎?”
橘毛跟著道:“不許嗎?”
胡為岳保持隊型,“不許嗎?”
國子監祭酒一抖衣袍,端正儒雅保持隊型,“不許嗎?”
學者的探究語氣拿捏得十分到位,仿佛大家正在研究七皇子不舉這個學術性問題。
國子監一眾學子,“不許嗎?”
好嘛。
繞來繞去,好不容易撿起的話題,又回到不舉上了。
一時間,大殿之上,詭異的靜默。
南詔國使團如坐針氈的迎接著來自對面的各種目光打量,每一道目光都在訴說著同樣的疑惑:到底,舉不舉?!
七皇子安耐不住心頭火氣,直接朝太后看去,“看來貴朝對兩國聯姻當真是沒有誠意!”
太后有苦難言。
這個時候,她甚至連開口都沒有立場開口。
開口怎么說?
說我們非常有誠意?
可底下一片朝臣都在說七皇子不舉,她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篤定的說一定聯姻的話,那才真是蠢!
可要是不表態,那和南詔國的達成的協議豈不就是落空。
皇上不急不慢的端起茶,抿了一口,悠哉朝太后看去。
皇后不忍心太后為難,朝蘇珩瞪了一眼,讓蘇珩開口。
蘇珩從頭到尾都不贊同聯姻,此刻得了皇后的眼色,無奈嘆了口氣,朝南詔國七皇子道:“今兒是接風洗塵宴,咱們歌舞還沒有欣賞呢,聽說殿下極喜歡霓裳羽衣舞,宮里的舞娘特意準備了。”
這是給南詔國七皇子遞了臺階。
這話,也只有他適合說。
太子是明和的親哥哥,皇后是明和的親母后,面對這位可能不舉的女婿,他們誰都不適合表態。
而蘇珩,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最恰當不過。
南詔國七皇子也準備接了臺階下,畢竟他也不想讓自己舉不舉這種事一直擱在這里。
然而,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不想就能如何的。
就在七皇子要順坡下的那一瞬,周懷山再次精準截胡。
“其實草民覺得,兩國聯姻,我朝的誠意十足,我們要送出去的可是嫡公主,而您只是七皇子。
要說誠意,還得是您這邊不太足。
除非您能證明您自己。
草民這話冒犯了,不過草民是情真意切為了公主殿下著想,而且,也是貴朝先問的草民這個問題,七殿下恕罪!”
七殿下差點當場炸了!
真的!
差點炸了!
這話題就過不去了還是怎么的?
綠毛語落,紅毛,橘毛再次保持隊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