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刑罰,正適合眼下這種特殊情況。
沈勵反正已經被他禍害,干脆拿了繩子親自將他捆了,然后將繩子一端扔給下屬,讓下屬將錢忠國拖走。
現場清凈下來,王瑾氣的跳腳,他看著沈勵,不禁上前,“你特么的趕緊去給我吃藥洗臉!”
眼見王瑾上前,沈勵向后退了一步,“別靠近我!”
王瑾氣急敗壞,口不擇言,“你特么知道啊!知道不趕緊走!滾!趕緊去吃藥去!媽的!讓你氣死了!”
沈勵沒多說,只吩咐城門口守衛,“但凡再有闖關沖卡者,不論身份,格殺勿論!不必等人靠近,直接射殺。”
命令下發,沈勵回去接受隔離和治療。
一場疫情,逼出人世百態。
那些勞碌在最底層的人,盡管素日里也許滿口臟話毫無形象可言,可他們未必就不知什么是愛國,未必就不懂什么是素質。
而那些享受著一切特殊待遇特殊福利的,未必就真的是個人!
比起南詔國那些細作,這些恨國蛆才是真正該死的!
沈勵有可能被傳染的消息,眨眼傳遍整個真定。
周懷山得了消息,急的嘴角長了兩個火癤子,然而他卻連抽空回去看沈勵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龐大的人口,要負責登記行蹤,要配合醫護人員煎熬各種藥物,要給各處送飯,要看守各個崗哨......
晝夜連軸轉,連喘口氣都覺得奢侈,靠在樹上就能打個盹兒。
已經有四個衙門的衙役累的暈倒過去了,甚至有一個險些猝死在送飯的路上原因竟然是他已經一天半沒有顧得上吃飯了。
大夫們已經察覺出來,這根本不是猩紅熱,可又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這和猩紅熱一樣傳染性強,卻幾乎拿不出一個準確的藥方,每天只能做不同的嘗試。
......
終于在第四天上,暗影撬開了錢忠國的嘴。
這的確不是瘟疫猩紅熱。
是投毒。
投毒之人就是南詔國之前留在真定順旺皮毛鋪子的那幾個細作。
他們逃走前一天,在真定一家餐館投毒。
至于毒藥是什么,錢忠國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毒好像和苗疆一位巫醫有關。
至于錢忠國為什么知道,當然是因為他早在半年前就叛國投靠南詔國了。
這次秘密回來,就是為了接近二皇子,成為二皇子的幕僚。
那幾個細作臨行前給了他解藥,原本他以為他吃了解藥就沒事,沒想到,那解藥根本沒有起作用,他被那幾個人坑了。
......
沈勵對錢忠國為什么叛國一點興趣都沒有。
在他看來,這人本就品性堪憂,當初能得到公費游學,完全是走了黃岐煥的路子。
至于他說的解藥無效......
只怕人家根本就沒有給他真正的解藥,就是想讓他帶著感染去接觸二皇子,順勢,這疫情也就擴散到了皇室。
辛虧這次豐臺莊子那邊反應快,要不然真讓淑妃的表弟帶著錢忠國見了二皇子,后果不堪設想。
......
“你即刻回京,把寇蓉帶過來,咳咳咳......”
沈勵已經出現高熱,咳嗽,咽痛,紅疹的癥狀。
高立立在門外,急的五臟六腑生煙,然而卻又無計可施。
三十多歲,高立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無力。
“我的情況,先不要和宮里說,只把投毒一事回稟了就行。”
沈勵現在渾身乏力,時常出現迷幻狀態,能冷靜下來下達指令已經是因為他擁有常人難極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