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外面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雜亂,似乎在爭吵什么,然后聲音漸行漸遠,又再次變得寂靜下來。
發生了什么?
唐毅皺眉不已,不過好在從那片時空記憶影像中恢復過來后,他的道具又重新變得可用了。
他從胸前的空間徽章中取出魔法燈打開,這里果然就是影像中的飛船內部控制室,也是船長所說的核心艙。
艙內是圓環狀,不是很大,但遍布的各種按鈕儀器,就不是唐毅能夠看得懂的了。
他依然嘗試到處摸索,然而他連自己是從哪里過來的這里都無從得知,這些按鈕恐怕也早就失去了動力,再沒有任何作用。
根據影像的記憶,唐毅很快找到大門的位置,按照記憶中船長開門的辦法,在旁邊找到了根早就斷成兩截的扳手,重重壓下去,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大門終于緩緩從中間裂開。
明媚的陽光重新投射進來,唐毅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然后幾乎是瞬間下意識地低頭,就著地面一個驢打滾,一枚綠色的光球幾乎是貼著他的側身激射過去,打在身后的核心艙上,但甚至連一片劃痕都沒有造成。
怎么回事?
唐毅還有些懵逼,朝四周警覺觀察,很快捕捉到一片熟悉的火紅色身影,夏娜正依靠著四周的叢林快速躲閃著。
在她的身后,幾十名精靈族正發了瘋似的一路奪命狂追,其中也包括那兩個精靈族長,盡管他們每個人都是面色枯瘦如柴,依舊是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可是他們的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難以言明的瘋狂。
龍套甲跌坐在不遠處,雙眼失神地呢喃著。
唐毅怒從心起,利用瞬步躲開一波攻擊后,沖到身前將龍套甲單手拎起來,把奔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質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族人為何突然攻擊夏娜!”
龍套甲絲毫不在意已經劃破自己脖子的劍鋒,不停自語道:“不,那已經不是我的族人了,原來如此,所謂的詛咒原來竟然是這個,我們精靈從出生就被教導要信奉自然之神,為何到頭來背叛我們的,卻是自然之神,為什么,為什么啊!”
說到后面時,龍套甲已是撕心裂肺的咆哮。
但很快地,龍套甲又突然渾身抽搐起來,雙眼泛著白,眼神中開始出現一抹同樣的瘋狂之色。
唐毅幾乎毫不猶豫地把奔雷劍狠狠刺進他的心臟里,拔出時帶出一灘鮮血,但血居然帶著一抹淺綠色。
龍套甲眼神里的瘋狂漸漸消散,他艱難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傷口,朝唐毅囁嚅了下嘴巴,最終倒在了淺綠色的血泊中。
唐毅卻看懂了他最后想說卻又沒說來的話:拜托了,救救我們吧。
看起來龍套甲已經明白了什么,可到頭來,他還是沒能來得及說出來。
唐毅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再次利用瞬步接近,同時掏出融火法杖,喊了聲夏娜,后者立刻會意地加快步伐,暫時和身后的追兵甩開段距離,然后幾乎同時,從融火法杖內射出了滾滾的炎爆火球。
為了保險起見,唐毅連續性地把融火法杖附帶的炎爆術全部施展完畢,夏娜也中途轉身,將每天僅僅一次的龍息火焰也噴吐出來。
兩股高溫火焰混雜著交織在一起,精靈族的村落本就只是木頭所制,瞬間就變成一片烈焰火海,火海中依稀能看到人影翻滾。
然而唐毅心底卻漸漸微沉,盡管這些精靈全身皮膚被烈焰燒灼得幾乎沒有一片完好的,然而他們眼神中的瘋狂依然沒有消失,依然在試圖從火海中奔出來,朝著自己這邊奔來。
唐毅有些明白龍套甲的那番話了,這些人,早已經不是原本的精靈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