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的墻上漆了厚漆,表面上是為了防止被關的人順著墻爬上去溜走。
但實際上,人又不是壁虎,本來也不太可能順著光溜溜的墻面,徒手攀爬十米。而正是多虧了這些漆,修行室才沒那么容易漏水。
天永住持行尸走肉般來到禁閉室底部的小窗外,用膠帶仔細把縫隙貼住,之后,他將膠帶隨手往山下河流的方向一扔,又去倉庫拖出來一只小橡皮艇,開始充氣。
白石掏的燃料,果然比游魂自帶的耐燒。
上次七尾八重子嚇唬完人,就重新變回透明,全程不過幾分鐘。
而如今十多分鐘過去了,忠念卻依舊能身強力壯的在禁閉室里玩水,黃泉燭也沒有要熄滅的跡象。
白石跟著看了一兩個小時,等水流開始注入,忠念幫著老和尚“自殺”后,他收起正在燃燒的蠟燭,準備回房間。
不光是秀念,他自己也需要不在場證明。
雖然可以讓本體睡在布團里,充當“口罩假面”,自己繼續監工。
但比起暴露本體,還是放忠念去報仇風險更小——首先,他看上去是個明白人;其次,就算他想犯糊涂,寢室里不是還有個弟弟可以當人質么。
黃泉燭進包后,它對應的圖標上也跟著多了一枚小火苗,燒得很旺。
臥室在禁閉室的對角線,剛穿過一段長長的走廊,白石忽然聽到前方響起一聲男人的驚叫聲。
他一怔,快步走過去。
……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
——毛利蘭半夜醒來,想去洗手間,又不敢獨自前往,于是她搖醒毛利小五郎,讓睡眼惺忪的老爸陪同。
過來的路上,毛利小五郎打著呵欠,抱怨她太膽小,于是毛利蘭洗完手出門前,看到墻上掛著霧天狗面具,惡作劇心突起,戴著它湊到了毛利小五郎背后。
毛利小五郎感覺到有人靠近,一無所知的回過頭。
本來以為能看到漂亮可愛的閨女,誰知一眼瞅見一張恐怖鬼臉,遂發出了那一陣驚叫。
毛利蘭也被他嚇了一跳,片刻后她回過神:“……你哪來的立場說我膽子小!”
“……”毛利小五郎很丟面子,但也松了一口氣,他剛緩過勁,忽然覺得視野里有個地方不太對。
毛利小五郎越過毛利蘭,向她身后的拐角一看,就見一個詭異反光的骷髏圖案懸停在半空。
毛利小五郎臉都綠了:“誰?!”
毛利蘭也嚇了一跳,嗖的回過身,就見那位“聾啞人頻道記者”從轉角走出來,站在了燭火能照亮的地方。
白石很友善的比劃了兩下,然而毛利父女看不懂。
不過大致意思還是很好猜的,無非就是問怎么回事,或者對他們深夜大喊的行為表示譴責。看他心平氣和的樣子,應該是前者。
毛利蘭愧疚的摸了摸睡亂的頭發:“抱歉打擾你休息,我沒想到我爸會叫的那么大聲,他也是因為太害怕了,才……”
“胡說八道!我怎么會怕那種東西!”
毛利小五郎指了一下毛利蘭手里的面具,面不改色的解釋道:
“我發出喝聲是為了震退敵人,同時提醒周圍的其他路人躲避危險——總之,這是一種優秀而且利于整個種群的條件反射!”
“……”路人白石真想給他豎個大拇指,但怕敗壞形象,險險忍住了。
三個人一同返回房間,毛利父女重新在睡死的柯南旁邊躺下,白石也回到了自己的布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