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這時目暮警部聽到動靜,警惕的小跑過來。
他本來以為抓到了可疑分子。
但貓下腰往車里看了一眼,目光停在副駕駛那人的身上時,他一呆,而后秒懂。
“咳。”目暮警部尷尬的拍了拍佐藤美和子,“你去看看那邊的面包車,我來查這輛,不要打擾普通市民。”
最后那個被目暮警部加了重音的“普通市民”,終于讓佐藤美和子從“前同事詐尸了”的激動情緒中略微恢復。
冷靜下來后,她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當年,松田陣平是在她眼前被炸死的。
抬下來的尸體她看到過,死后的手續她也幫忙跑過,甚至葬禮她也請假參加,所有流程都無比清楚的告訴了她一個事實——松田陣平死了。
而且安室透車里的另一個人,雖然跟松田陣平極為相像,但感覺上卻更年輕一些。
就算松田陣平當時選擇詐死,他也不可能回光返照,反而變小吧。
“……抱歉。”雖然還是想繞過去看一眼,但在目暮警部的注視下,佐藤美和子最終收起了這個念頭。
話說回來,那個很像松田的人認識安室透,安室透又在她家附近的甜品店打工……只要想看,早晚能看到臉。
佐藤美和子離開后,白石松了一口氣,重新靠回座位上。
剛才望天望的脖子疼。
目暮警部從佐藤美和子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看著白石,幽幽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一看到白石,就想嘆氣。
一是白石會讓他聯想到松田陣平,進而為這位年輕刑警的犧牲感到惋惜。
另外則是,上次這個松田弟弟幫忙破案后,還沒去做筆錄,就直接溜走了。他過于嫌棄警察,這么下去,走上歧路可怎么辦。
愁歸愁,目暮警部也不知道該怎么給年輕人做思想工作,最后他只能按流程查過車,然后揮手放行。
安室透重新開車起步,離開這條街后,他看向旁邊很沉默的松田黑葉——雖然這人平時也很沉默,但安室透總覺得現在的沉默,跟以前的不太一樣。
是看到他哥以前的同事,被勾起了喪親之痛?
忽然想起過世的戰友,安室透本來心情也挺沉重。
但現在,旁邊坐著一位心情更沉重的,他那些沉重就逐漸變成同情,覺得自己應當安慰幾句。
可是話到嘴邊,安室透又收住了,還是那個原因——如果暴露了自己認識松田,豈不就很容易被人發現他是警校生,進而暴露臥底身份。
想到這,安室透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決定做臥底后,他就很注意不留下跟警校眾人的合影,原有的合影也都陸續回收,只是不知道松田陣平那邊,有沒有剩下的。
希望沒有,否則自己的處境可能會變得很艱難——最近他才意識到,松田這個弟弟,完全不像表面上那么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