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太史的中年男子檢查過王澈腦后的傷之后,嘆息一聲:“看來你是什么都不記得了,你父親是掖縣人,二十年前帶著你母親來到黃縣謀生活,咱們兩家成了鄰居,你父親去世之前,托我照拂你們孤兒寡母,年前你母親也去世了,前幾天,你與縣里的大戶劉家的公子發生了爭執,打傷了人家,你也被劉家的家仆傷到了后腦,昏迷了過去,我與慈兒怕劉家的人找上門,把你帶走,我一合計,打算將你送到掖縣老家,就是不知道你家在掖縣還有沒有什么別的親戚。”
王澈的父母到黃縣謀生活的時候王澈還沒生出來呢,所以也甭指望王澈能在掖縣認識什么親戚。
如今因為后腦受傷,什么都不記得了,中年男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顯然,將這樣的王澈送到黃縣,獨自在黃縣生活,肯定是放心不下來。
“我跟劉家起爭執?劉家又是什么人?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他家還能草菅人命不成?”王澈問道。
“你這孩子是不是整日讀書讀傻了.....唉,算了,我忘了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劉家是咱們當地的大戶,祖上那可是皇族,咱們的縣官老爺都要敬畏三分,你若是被劉家人抓了去,怕是這條小命都要交代在劉家了。”
“哈?”王澈徹底蒙圈了,皇族?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還扯皇族的事兒呢?不過看眼前這一對夫父子的打扮,難不成這里.......
“現在是什么時候?”王澈問道,雖然心里明白,但是他還是想確認一番。
中年男子看了看天色,說道:“應該快要到未時了吧。”
“不,叔,我問的是現在是哪一年。”王澈說道。
“熹平三年啊,天子劉姓諱宏。”
漢靈帝劉宏!王澈心中一聲哀嚎,亂世,出了名兒的亂世,真是倒霉透了。
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自己還年輕啊,正好趕上東漢末年時局最為動蕩的時候了,怎么就這么巧呢。
“澈哥哥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一旁的孩子湊上前來:“澈哥哥還記得我嗎?我是小慈啊,太史慈。”
“誰?”王澈一愣:“你說你叫什么名字?”
“小慈,太史慈.......”太史慈以為王澈沒挺清楚,又將自己的名字說了一遍。
黃縣、掖縣都是隸屬東萊郡,東萊太史慈,太史子義!
這個時候的太史慈也不過才十歲,看來,東漢末年,沒得跑了,自己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兩千多年前的東漢末年,附在一個與自己同名的人身上?原本的那個人,被打中了后腦勺就已經死了吧?
“阿澈,如今你不能回黃縣,孤身一人,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嗎?”太史慈的父親看著王澈問道。
有什么打算?大亂世,保全自己就是最大的打算了,如今的自己,不過是一介平民,想要為自己打算,那肯定是要找個大腿去抱,這才是最明智的打算。
“叔,我打算去洛陽。”王澈說道:“小慈說的也沒錯,掖縣距黃縣也不過百里之地,若是劉家鐵了心的要找人,不算太遠,但是洛陽就不一樣了,大漢都城,劉家的人再能耐,手也伸不到司隸,即便祖上是皇族,到了現在,不也沒落了嗎?不過也是鄉間的富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