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既然來了洛陽,那他以前的“營生”可就不能在干了,洛陽可不是陳留,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惹上麻煩可不好脫身,洛陽多的是高官權貴,誰家沒個身手了得的護衛?即使典韋力氣大,功夫好,放眼整個大漢,武力都是能排的上號的,但是總歸雙拳難敵四手。
或許典韋自己跑是能跑掉的,但是王澈還在這里,因為有王澈,典韋是不會自己跑路的。
“這世道,終歸是要亂起來的。”王澈感慨了一聲:“世道亂,百姓活的艱難,但是卻也是像典兄這樣的大丈夫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現在的大漢,也只剩下了一張空殼子,或許還有些料,但是漢室的氣數不斷的被各種因素蠶食著,即便玄澈腦中沒有來自千年后的學識,如今的世道,連尋常百姓或都知道形勢不好,因為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苛捐雜稅征收上去,一半進了皇帝的小金庫,一半進了宦官的口袋,總而言之,這年頭從來就沒有百姓的好事兒。
“兄弟怎知這世道要亂?”典韋問道。
雖然平常時候典韋也能見到一些亂象,但是若說天下大亂,典韋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再亂能亂到哪兒去。
也的確如此,現如今的地方官員,太守、刺史仍舊受到朝廷的節制,朝廷對地方的控制力還是有的,加之朝廷中央還有數量龐大的精銳部隊,這樣的情況之下,誰都不會想到大漢十三州將會被分裂割據,緊接著就是各方混戰。
州牧的出現是在黃巾起義之后,聲勢浩大的起義運動進行的轟轟烈烈,迅速的席卷了大漢的半壁江山,朝廷這才放權地方,弄出州牧這么個官職來,軍政一把抓,到最后這些州牧勢力龐大,朝廷想管也力有不逮了。
一句話,管不了,地方強而中央弱,怎么管?
現在還沒有出現這種現象,所以不少人都人為,大漢還能再搶救一下。
“看看現在朝廷的情況和百姓的日子就知道了,七處郡國發大水,聽著挺厲害的,但實際上就這么一塊地方,再看看朝廷的行動,如今朝中亂成一鍋粥,宦官、外戚你來我往,爭權奪利,皇帝貪圖享受,在宦官的攛掇下為了斂財什么手段都能使出來,朝廷有錢,但是卻對百姓吝嗇,這樣下去,百姓早晚沒活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說,若是大批百姓覺得活不下去了,會如何?”王澈看著典韋問道。
典韋想了想,臉上露出一抹詫異,隨后低聲說道:“造反?”
王澈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百姓活不下去,除了起義之外還能做什么?至少扯起大旗起義說不定還能拼個活路出來,若是仍舊麻木,任由朝廷折騰,那肯定是死路一條了,被逼上絕路的百姓都會這么想,所以才會有后來聲勢浩大的黃巾軍,讓朝廷措手不及。
因為高坐廟堂的官員們根本想不到他們眼中的“平民”、“賤民”竟會有這么大的膽子。
典韋聽了王澈的話,結合自己這兩年見到的景象,越是想越覺得王澈說的是有道理的,官不盡德,百姓不活,按照王澈這般說法,朝廷繼續這樣下去,遲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