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過是碼頭上兩幫工人為了爭活兒干而生出來的摩擦,只是傷了一個人,也算不得大事,但是這些日子,這兩撥人之間卻是積攢了不少怨懟,今兒個這件事,是個導火索,兩邊兒的氣性也都上來,于是就動起手來了,結果這一動手,對方直接就被典韋一個人打趴下一大半,那個重傷被送到醫館的人,也是典韋拳頭下的杰作。
“大兄,此事涉及這么多人,不好處理啊。”夏侯惇附在曹操耳邊輕聲說道。
“這我自然知道。”曹操回應道:“而且,這當中還有兩個人,我比較感興趣,但是,既然當初入主這部尉府的時候立下過令法,那就不能不遵從,否則部尉府的威嚴何在?”
“那......當真要按律法行事?”夏侯惇問道:“依照本朝律法,這聚眾尋釁滋事,致人重傷,可是要受棒刑啊。”
部尉府外的無色大棍才放到那里沒多久,顏色依舊光鮮亮麗著呢。
曹操聞言,雙手跌在腹前,抬起頭來,直視著前方,嘴角微微一翹,笑道:“可是這兩撥人,尋釁滋事的一是方,重傷人的又是另外一邊,元讓還覺得,這兩項罪名能夠并在一方身上嗎?”
“大兄的意思是.......”
“瞧著吧。”曹操壓低了聲音回應道。
到了部尉府的院子里,兩撥人自然而然的分開站立,各自站了一邊兒,而曹操則是站在了廊下的臺階上,夏侯惇和夏侯淵兩兄弟站在了曹操的身后。
“諸位,這件事情呢,大體上本官已經聽前來報官的人說過了,但是這當中還有些細微末節,本官需要向你們詢問,希望你們如實相告,如今你們兩撥人當中對質,誰也期滿不了誰,所以,老老實實的說實話,明白嗎?”
“是,是。”
進了部尉府之后,兩邊的人顯然都老實了不少,只有典韋,站在那里,仍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這件事兒只要別把無辜的王澈牽扯進來,不管怎么著,他都認了。
王澈站在典韋的身邊兒,看著雙方的工頭在曹操面前你一言我一語的斥責著對方的過錯,錯都是對方的,自己這邊兒都是被逼無奈的。
“也就是說,原本兩家是和和氣氣的一起在碼頭上干活兒,后來因為雇主不找另外一方,也就是你這一邊,你們就心生不滿,上前挑釁于這邊,這才動起手來?”曹操說道。
“這.......是,小人也是一時糊涂了,還望曹大人開恩啊。”那工頭聽曹操如此說,這尋釁的罪名,自己是落定了。
“本官自就任這洛陽北部尉以來,立五色大棒,便已表明法不容情,任何人觸犯朝廷律法,都要受到懲處,如今這件事由你們引起來的,后果自然要由你們擔著,一人十五大棒,帶頭的,二十棒,這邊,一人十棒,傷人的這個,二十五棒!”曹操說道:“元讓,妙才,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