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官宦就在西苑偏殿外頭嘀嘀咕咕的說著話,管他偏殿之中炮火連天。
反正用不了一會兒,到了時候,總會停下的,那個時候,天子爽快了,再去說事兒,可就容易多了。
“趙公公從頓丘回來,見過了曹滿,覺得那小子怎么樣?”張讓低聲問道。
“會來事兒,會辦事兒,有前途,頓丘不是發了蝗災了嗎?此行在頓丘,咱家可是沒見到路邊兒有什么衣衫襤褸的流民,也沒見著餓死的百姓,張常侍說,這曹滿這事兒辦的,怎么樣?”趙姓的宦官說道:“剛開始進了頓丘縣的地界,咱家還以為是曹滿自己安排的呢,結果離開的時候,找人一打聽,還真不是這么回事兒,曹滿先前分兩批次在洛陽購買了大量的陳糧,估計就是這兩批陳糧,管了大用處了。”
“看來,這曹滿還真是有幾分能耐,不過這次曹滿自己掏腰包買糧食,怕是損失不少啊。”張讓說道:“這曹滿,不比他那兄長差,估計也是知道,若是此次頓丘縣的災民不處理好,洛陽這邊兒,蹇碩指不定要借題發揮,他那縣令的官位,就懸了。”
“這么說來,他這么賠本兒賺吆喝,是為了保官?”
“有這意思在里頭,不過,這曹滿賠不賠本兒,這可不一定。”張讓說道:“莫要忘了,曹滿在頓丘縣這事兒做的如此好看,名聲啊,這回算是讓曹滿賺足了名聲。”
張讓這么一說,趙姓的宦官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雖然破費了許多,但是官位保住了,名聲也有了,往后的仕途,能不好走嗎?曹家欠缺的是什么?名聲,當初在洛陽城,曹操倒是賺了名聲去了,但是不也把命給賠上了嗎?這回曹滿在頓丘賺名聲,安然無恙,不過是花費了些錢財而已,比起命來,些許錢財,那算個屁。
要么張常侍怎么說這曹滿比他那死去的兄長更精細呢。
“這次見過曹滿之后,從頓丘回來,既然收了人家的東西,就得給人家辦事兒,這是規矩。”張讓壓著自己的嗓子低聲說道:“你打算怎么跟陛下說這件事兒?”
“這不咱家也沒個主意,要不,張常侍您給出個主意?”趙姓宦官說道。
若是不麻煩張讓,曹滿給他的那些禮物,也就不用讓出這么多了,這是要求人辦事兒了。
“曹滿在頓丘辦的這事兒,陛下聽了,肯定高興,而且,這事兒放在朝中,那些公卿大臣們也說不出一句不好來,陛下一高興,曹滿肯定得升官啊,就看這官兒,是要怎么升了。”張讓說道。
“張常侍說的是,咱家就是在這上面拿不準了。”
張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眉頭:“咱家自己琢磨著吧,這曹操才死了大半年的功夫,洛陽這邊,曹滿就不適合回來了,回來之后,再跟蹇碩那家伙對上,這不就把咱們給夾在中間了嗎?照我說,還是得外任。”